寒慕回想刚才安歌的话,忽地站起身,一路急奔,这时锥岩站起来想拦住寒慕,寒慕对将军说:“将军,请允许在下和锥岩去找回少将军。”
将军摆着手说:“去吧,去吧。”
安歌并没能下了密道,她从山坡绕到学馆另一侧,翻窗进入学馆,就看到姒夫子和父亲坐在学馆密道出口上方说:“将军啊,去接少将军回来吧,他魂魄已经去了。”
安歌拿着包裹愣在原地:“什么叫魂魄去了?”
然后父亲望了她一眼,安歌分明看到父亲的眼睛里有红血丝,她觉得父亲苍老了许多。父亲说:“安姬,你……你的兄长……”
他终究没有把话说全,就转过头,由姒夫子的小童推出了学馆。
安歌还站在原地大惑不解:“夫子,什么叫魂魄去了?我哥哥怎么的了?他又伤了?”
姒夫子说:“你,最近就哪都不要去了,好好待在府中等着你哥哥,他明天就能回来了。”然后铁青着脸钻进自己的卧房。
安歌在学馆向外看,锥岩和寒慕的对战很精彩,但不知父亲说了什么,锥岩和寒慕竟然同时离去了。唯一清楚的是,大家面色沉痛。
一股不祥的感觉涌了上来,只觉得心乱如麻,却又找不到缘由,安歌去敲姒夫子的门,门内无回应。她刚想转身离开,姒夫子的小童回来钻了进去,还未等安歌乘机溜进,就阖上门。只听小童说:“卜正,杞王衰垂有恙,召你去祈求祥瑞。”
“唉……”姒夫子长叹这窸窣地穿戴。
是了,老杞王垂垂老矣,将要不久于这个世间了。
安歌蹑手蹑脚站在学馆门后,待得姒夫子出门,安歌费力推动几案,拉动密道门,万幸密道门并未让姒夫子施法。密道一豆的油灯昏暗温暖,安歌小心翼翼迈下陡峭的阶梯,看见地下室有十余坛自己酿的美酒,不禁兴奋地俯身闻闻,便是透着密封纸,也能闻到沁人心脾的酒香。等她直起身,发现地下室竟站着一枯槁的老仆,吓得惊叫。
老仆说:“别怕,姑娘,老奴已在这久候了。请随老奴过来,寒将军什么都为姑娘准备好了。”
安歌这才发现他是盲仆,在盲仆指引下,安歌来到了寒慕的卧房。此时的卧房已经经过精心的洒扫,上面悬挂着黑色和米色双层的帷幔,便是夹被也是崭新的带着云锦花纹。在几案上摆放黑纁色丝质新郎新妇的礼服,并一个首饰匣子,安歌打开看,一支上好的美玉精刻的发髻。安歌多想装扮起来,可是,不行,她一定要装扮给自己心爱的男人看。
她问:“寒慕什么时候能回来?”
盲仆说:“这个老奴不知,但是寒将军让姑娘不要慌,只要离开屈府,就算是出奔之人了,姑娘便是将军未来的妻。”
安歌闻此开心不已。
片刻,安歌看见一个年轻的军士来此和老仆说了几句话,老仆随即神色凝重,转进屋子说:“姑娘,寒将军让你在屈府内等他,他明日即回屈府。”
安歌不解,也不肯回去。
盲仆说:“少将军重伤,寒将军去淳于接少将军回来,望姑娘返回府中劝慰老将军。”
安歌见拗不过,就说:“你去备马。你总不能让我还走密道,如果密道被发现怎么办?”盲仆只得牵马,趁此时机安歌把礼服和首饰并仅剩一羊皮袋的美酒装进的包裹。
盲仆牵来一匹马,安歌跨上了马。出了寒慕家门,安歌就想:“我千辛万苦才出奔成功,我为何要再回屈府,让一群婆子粘着。我为何不去找哥哥和寒慕。”
她驾着马,看门前农人正忙于耕种。有一个农人抬起头,正看见安歌,跪于地,大呼:“这等穿着相貌定是将军府的姑娘,酒神,酒神啊。”安歌不知所措,想拍马而去,可手中只有长长的缰绳。她两腿夹住马肚子,用缰绳打马,马向前一跑,安歌在马上晃晃悠悠,勉励保持平衡,可不出二十步,竟然摔落于马下。
农人们看愣了,小声嘀咕:“是不是酒神喝酒了?”
一个近处的老妇说:“酒神能不喝酒嘛?”然后就上前扶起安歌,另一粗壮的汉子拽住马的缰绳。老妇问:“酒神,想去哪啊?”
安歌说:“想去淳于。”
“你一个女身,淳于去不得。”
“我就要去。”安歌倔强地说。
“那得找府中军士随同。”妇人说,别的农人也附和。
“不用,我的夫君刚刚走不远,我只要骑上马就能追上。”
“将军府的姑娘婚配了?”一年老农人疑惑。
另外农人挤着眼睛,年老农人马上醒悟说:“可是寒副将?”
“正是。”安歌红着脸回答。
“寒副将和贵府家将走很久了,走得还很急,姑娘是赶不上的。”老者说,“我们这些都是将军府养在外的奴,只是姑娘不认识……”
一听说是将军府的奴,安歌马上跨上马,扬着马鞭,马儿又开始疾跑。
这次三十步,安歌又从马上摔了下来,安歌骑过马,但只有两三次,都是在寒慕的照顾之下,安歌不会骑这无鞍的马。
尽管泪水长流,安歌忍着痛,再次跨马,这次马似乎懂得什么,放慢脚步。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