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风中谁叹了一口气,总之这谷地上方笼罩起了一把巨伞,众鬼身形突然又变得实了起来。
此时覃画正看着远方,脑子里想的就是凡间的冰糖葫芦和芙蓉糕到底哪个好吃,一幅与我无关,不关我事,而扶苏则风轻云淡,不问世事的模样终究是让众鬼本想大谢特谢的心错付了……
没错,此伞就为穹天伞,本是上好的防御仙器,可是排在后头的就是无论是魂魄还是仙灵若是受伤便可日益滋养,这伞下的众鬼只要呆一定时间,再送往冥界,依旧是整个下轮回道,不缺斤少两,必不造人嫌弃,可关键是这穹天伞之前已经献祭三生石,为何出现在这里,扶苏看覃画那副心虚地模样并不戳破。
众鬼开心鼓舞,那傻大个又是一般悲泣,让人分毫动容不起来,覃画见此竟也笑了起来,拿过扶苏手中的昆平扇敲了敲那大脑袋说“好好待着,过几天带你去见你媳妇”。
那傻大个瞪大了眼珠子,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鼓足泪水,往外泄洪,惹得众鬼更是肆意笑话与他。
只有一人,樊篱低声道“仙人将我除去吧”虽话语简短,但覃画等人一听便猜想这其中不乏有解脱之意,看之前那情景,恐怕这樊篱与那琓言也是一苦情鸳鸯不能得偿所愿。
此时扶苏却音如丝竹之声响了起来“你为何执着于此,精魅者,或其自生于天地间”
那樊篱竟惨然一笑说道“那年从战场浴血杀敌而归,却被当成叛国之人,生生被困死在那山野之中,是琓言用她的生命力救了我的魂魄,带我来这,可是山中精魅者,无不需信仰,我便设了这一宫地,安了这许多人,只可惜魂魄无心,无法提供太多的信仰,她便一日一日又衰弱了下去,直到她想要完成这个曾经被破坏的约定,才提前耗尽了这次生命,或许她不会再有了”
此情此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扶苏右手轻轻捻算片刻才道“六十四年之后,她依旧会重生于此”
那樊篱一听竟然大喜,欢欣鼓舞的跳起来,半分没有方才寻死觅活的模样。
内心担忧的覃画又只得道一句“终究是错付了!”
突然仿佛心有灵犀一般,覃画和扶苏彼此对视一眼,扶苏立时将摇晃的扇子合拢,覃画扔掉了手里的一支带着一个花瓣的花干,两人一同向那喜堂望去。
从琓言说话到一切似是解除封印,那喜堂里的二人皆无半分声响,直到现在两身影依旧是背对着他们,那新娘依旧盖着盖头。
覃画走上前来,本想掀开那红盖头,可是却被扶苏一把拉住,明明应该堂内喜气洋洋,偏偏就在屋外得偿所愿的众鬼的衬托下,变得让人心生压抑……
那燕岚终于一步一步挪到九鹿身边,身前带着红花,慢慢扳过九鹿的肩,然后轻轻将盖头掀起,露出一张满脸泪痕的脸,正是九鹿!
九鹿想要张口,只是还未开口已经泪如雨下,覃画见此拂下扶苏的手,就上前安慰九鹿,并未看到身后扶苏一脸怔愣的模样。
“画画,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以为她会恨我,我还一直对她冷眼相对,呜呜呜……”九鹿说到后来已经完全说不出来话。
而扶苏也走到燕岚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燕岚,顶天立地的仙界将军,此时却望着周围一点一滴,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以为,这婚宴是为了我和她自己准备的”
谁曾想那样一个清冷模样的女子竟也是善良到心坎里的人。
扶苏同时看着一切,只是在看向桌边放着摆设的枝丫时,眸色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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