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五章 新年新招(2 / 2)元宁皙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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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看元真歪着头理直气壮的小模样哭笑不得,“别胡说,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个?你姥爷更不可能教过你。”

元真拿过宋氏手中的棉帽子,指着上面正在绣着的海棠花图案,“你教导姑姑绣花时总是说平日里也要仔细观察花的样子,树叶的样子,我就学着好好的观察所有东西了,三叔的屋里有不少姥爷留下的画集,我看了好几本,这也能算是姥爷教的吧。”

听着是偏理,可是仔细的琢磨孩子说的是很有道理的。

郭氏把元真拉到自己面前,“那你还观察出什么了?快告诉婶子。”

元真心里暗想你考我呢?面上到是没带出来,还是一派天真无邪的样子,“嗯,我发现人脸上的横面距离大概是五只眼睛,脸大概有三个额头那么长。”边说还边用手指比划着。

宋氏和郭氏互相看了看都用手指在对方的脸上比划起来了,比划了半天妯娌俩异口同声,“还真的是啊。”

元真在心里偷笑,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好嘛,你俩是这样的是因为你俩是标准的美人脸,不过她不打算把这个说出来。

郭氏不信邪的把元真抱到了书桌的凳子上,“你再画一幅给婶子看看,画什么好呢?画花吧,画你平时看到的花。”

元真看着也围过来的宋氏想了想画了一幅月季图,这花马二伯家的院子里种了好几枝。

才画了个花骨朵宋氏就指着画问,“这画的是月季?你马二伯家院子里的月季?”

元真边画边点了点头,别说这黑白色的月季还挺好看的,一副高冷的样子。宋氏和郭氏愣怔了会,到底谁也没想到现在的元真是个被换了芯子的,宋氏觉得元真可能是得了姥爷的隔代遗传,毕竟自己父亲当年也是能写会画的才子。郭氏倒觉得这是元真聪明早慧,反正自己家的孩子各个比别家的都聪明伶俐,元真只是更伶俐了些而已。

有了这次的小露锋芒又顺利的过了家里的大人关后,元真把自己会画画的才能渐渐的显露了出来,家里人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又有程泽裕帮腔,程家人和村里人的思想也跟宋郭妯娌俩一样了,省了元真不少事,反倒是上了学的程睿看着几个妹妹的聪明劲感到压力山大,每天发奋读书写字。

初二下了场大雪,媳妇们都走不了娘家了。到了正月初六马香草回了娘家,没一会就提了几包点心来了程家,神神秘秘的要跟刘氏商量事情,娘几个在堂屋的东里间嘀嘀咕咕了半天。

原来去年马香草带着大儿子蒋和来给冯春娘送嫁妆时,看上了站在一旁帮忙抬东西的于谷雨。这本来是件好事,可是小伙子面皮薄不好意思跟自己的娘说,把爱恋偷偷的藏在了心里,直到临近年关蒋家的亲戚想给蒋和说亲时,小伙子才鼓起勇气跟自己的爹娘坦白。马香草看着涨红了脸的儿子心里又欢喜又纠结,实在拿不定主意觉得还是回娘家跟自己的亲娘和程婶子商量一下。

于家日子在村里过得算拔尖的,于老爹和于老太太只有一儿一女,儿子于小满娶了同村的杨梅,两人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这唯一的小女儿今年也十五岁了,因着老俩口疼爱的很,有媒人给提了两个觉得不合适,都找借口回绝了。刘氏知道于家老俩口的心思,想给姑娘找的婆家要距离近的,还要有些家底的,人要看的过去,还要家风清正的。

这马香草的婆家还真的符合这几点,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错了辈份,按照村里的排序蒋和要跟于谷雨叫声小姨。马香草纠结的就是这个辈分。

听到这的郭氏拍了下马香草的手,“马姐姐别为难了,咱们家是孝期不能给人说媒。杨家跟于家可是正宗亲戚,娘领着马姐姐去跟杨伯娘说说,杨伯娘再去听听于家叔婶的意思不就行了?成不成的以后都还是好邻居。”

宋氏也赞成这个主意,这样的大事问清楚了才好。刘氏拿上马香草带来的点心,娘俩踩着积雪去了杨家。本身蒋和从小也在北程村常来常往的,跟于小满、于谷雨、程泽裕、杨桃这一群孩子都熟悉的很,只是后来大了在家跟着他爹学木工手艺才少来娘舅村里的,杨家老俩口对孩子的印象极好,满口答应这事他们去跟于亲家说。

没出元真的预料,有魄力的于老爹对错辈份的事一点没在乎,本就是杂姓村子,抱团养性命时随口喊的称呼,不用纠结。蒋家是魏县有名的木工手艺人家,日子过得好不说,品行也是不错的,又是给马香草当儿媳妇,更是知根知底的。最主要的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的于谷雨对眉清目秀的蒋和也心生欢喜,过日子最后还是要看俩口子对双方的态度。

于家点头答应了,马香草就忙不迭的往家赶,家里的公婆心疼大孙子茶饭不香的,她要回去报告好消息。于谷雨的生日早,于家老俩口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再疼闺女也希望她有个好归宿,蒋家请了杨老太太和蒋家那边的一个婶子做了媒人,别说过六礼了,就连结婚的日子也看好了,订在了明年的秋天。

大家都在打趣于谷雨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存嫁妆,把姑娘说的满脸通红跑掉了。刘氏打量跟在谷雨身后抿着嘴笑的杨桃时被元真看到了,心里直嘀咕奶奶不会是想把杨桃弄来家给自己当三婶吧。虽说杨桃长得不错,人也聪明,家务事样样做的好,可是三叔往后是要做官的,还是找个世家姑娘在官场的来往上比较能吃得开。

元真心里想着就悄悄的把这话告诉了元双,姐姐是跟着奶奶长大的,肯定了解奶奶的心思。

元双正趴在书桌那里练字,听了妹妹的话很想大笑几声,“你这小脑袋瓜子想哪去了,三叔说过他不考上状元不成亲的。奶奶喜欢杨桃姑姑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是想把杨桃姑姑嫁给大表舅的。”

“大表舅?刘辉?”元真想起那个唇红齿白的小帅哥挑着眉毛问。

元双放下笔刮了下妹妹的小鼻子,“别这样的叫长辈们,若是不确定可以问是不是舅姥爷家的大儿子。”

挨了姐姐的教训,忙受教的点头说下次记住了,到底又八卦了,“杨桃姑姑今年有十四了吧,奶奶看上了怎么不去帮大表舅提亲呢?”

元双大人样的叹了口气,“哪有这么容易,虽说舅姥爷会打猎一家人日子还过得去,可毕竟是在山里头,出入都不方便,条件好点的人家姑娘都不想往山里嫁的。”

元真不以为然,“嗨,我当什么大事呢。那就从山里搬出来呗,外面交通便利生活也方便,随便找点什么营生都能活下去。”

这话得了元双一个白眼,可还是耐心的给妹妹解释,“什么事到了你这就变得容易了,山里搬出来可不容易,买地盖房子要钱、买地种庄稼要钱、娶媳妇要钱,最重要的是山里过了几辈子人了,出来了左邻右舍都不熟,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会随便举家搬迁的。”

这下明白了,除了是没钱闹得最重要的还有落叶归根的思想,看来要想想办法帮舅姥爷一家了,腐皮作坊让村里家家都挣了不少银子,估计杨家更不愿意把小女儿嫁进山里了,虽然元真觉得大表舅样样都不比蒋和差。

家里要继续想办法致富、村里要继续想办法致富、还要帮着舅姥爷家里致富,元真的压力一下子增加了好多。连续几天都在屋里认真的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致富门路。

发展农业?她可不会培育超级种子类的,顶多知道点种植占城稻可以增产。虽说有些相似,可是这儿跟宋代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她真不知道占城稻会不会存在,况且现在她也不具备寻找稻种的能力。什么红薯、玉米更不知道在哪个大陆的犄角旮旯里趴着呢。不过她把这事记住了,以后说不准有机会呢。

发展美食业?前世的自己看过一本书,上面说宋朝是个美食发起的朝代,创造了很多美食。上面提到了油条、火腿、东坡肉、汤圆、豆苗、豆芽以及各种糕点等等,豆芽于老爹家已经做了,据说也就出现二十年的光景,这么说是不是还有很多东西没被别人们创造出来呢?

想想还是算了吧,富人少的很,也不会天天下馆子,老百姓更没几个有钱的。况且这个时代没有真空包装,远地方还是靠人走马拉的,不易储存的食物连合庆府都运不出去,别说什么各州府县了。前世易储存的东西到底有哪些呢?

发展畜牧业?不过人都吃不饱,只能吃草的家畜也长得不快。元真想了想腐皮作坊剩下来的豆渣还是在纸上写了畜牧二字,可也不能只指望这一样发财吧,她又陷进了苦思中。

元真趴在被子上像鹌鹑一样把脑袋伸在被子里,这是她前世遇到烦恼时的习惯动作,到了这也没改掉。

程泽裕进来时就看到侄女这个样子,好笑的把她蒙着头的被子掀开,“怎么了?头又疼了?”

元真爬起来坐在床边晃荡着小短腿,“不是的,是想着开春咱们再弄个什么营生好。”

程泽裕找了个凳子坐下,有点犯难的摸摸下巴,“我这几天也在想这个事呢,不过我们还是要利用现有的条件才行。”

现有的条件、现有的条件,元真挠着头想了半天一拍巴掌,“我怎么忘了我们的烘干房呢,那可是个好东西。”

程泽裕听见烘干房转动着眼珠子,“你的意思是说烘干房除了能烘腐皮,其他的东西也能烘?”

元真从床上站起来拍着三叔的肩膀,“能烘的,我想起来了,挂面就是烘干的。咱们开个挂面坊吧!”

“挂面?是面条吗?”程泽裕似乎没听过这个词歪着头问。

元真这才惊觉前世挂面这个词是元代才有的,便细细的给三叔解释了一番,程泽裕听说面条挂在竹竿上像腐皮一样晾干就成了易储藏、好携带的挂面时立即表示这个作坊可以整一个。

可叔侄俩傍晚时像柱子一样立在堂屋认真的盯着郭氏擀面条时苦脸了,太慢了,这个速度还开什么作坊啊?都不够赔本的,元真叹了口气回想起前世那些开挂面加工坊的人都是怎么增产的。

全自动化面条机就别想了,没电!有电谁还整挂面作坊啊,干点什么都行。折腾了二天画出了压面机图,刚松了口气元真想起来这个时代的普通铁匠和铜匠恐怕连这也做不出来,又无奈了。

还是程泽裕看了图后觉得上次给腐皮作坊做铁锅的铁匠铺大概能做,不过他也拿不准,说是可以去合庆府或者临州府问问。反正要去远地方,元真干脆又画了手动绞肉机的零件图出来,全部做成零件拿回来自己家组装吧,一是可以暂时保密机器设备,二是减轻制作机器设备的工匠们的压力。

还没到正月十五到处都还没开市呢,反正不着急元真就细细的改进自己画的图稿,因为是给作坊里使用,做的设备尺寸就比较大,这也是考虑到机器精巧度越高越不好制作的原因。

到底怎么样才能更节省人力物力呢,元真在家里鹌鹑了一天把主意打到了村西的瀑布上。前世她跟着孟曦去旅游时在南方看到古老的茶油坊建在瀑布边,借水的动力推动设备,解决推磨环节的大问题,既环保又省事。可是她跟着程泽裕一连两天都去溪边包括上游的瀑布观察时发现没有着力点,至少在她现在没有能工巧匠的情况下这个想法很难实现。

看着改进又改进的图稿,元真反而苦中作乐了,这是什么鬼啊?这就是四五个大铜桶和一堆大铜块嘛!可笑死她自己了。没办法,为了让工匠们好制作她把那些设备的零件尽量改成最最简单的。生产的过程中为了保持卫生,设备最好是不锈钢制造的,也利于打扫卫生。可是这儿哪来的不锈钢啊,叔侄俩讨论了半天最后决定用铜做,可是铜材质的贵不说手工费也贵,这些设备可都是要实心的才能有重量把面条压好。

“实在不行就用铁吧,每天好好清理只要不上锈估计就没太大问题。”元真就算不懂行情也知道这套设备的价格不菲,退而求其次的建议。

程泽裕出了口气摸了摸下巴,“我去问问,如果能找到铜匠师父,价钱咱们又出的起就用铜,如果找不到或者价钱差的太多咱们就用铁。”

元真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那我在调整一下这些设备的稿子,这个挂面作坊要是能赚钱最好,如果不能赚钱这些设备也不白做,在卖给铜铁铺子就成了。”

说起挂面的销路程泽裕到是不怕,因为他听了侄女的描述已经能够深刻的感觉到这种食物的出现会给人们带来多少便利。听了程泽裕的话,元真心里嘀咕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方便面的存在,那可是用热水冲泡一会就能吃的东西。

说归说,讲归讲。叔侄俩还是细细的把建造作坊的费用和以后的人力都算了出来。需要两间屋子,一间是烘干房,一间是车间。程泽裕不懂什么是车间,元真只好拿笔把车间两字划了,改写成作坊。日常需要四个工人。家里肯定人不够,现在还不能用外面人。怎么办呢?最后从宝膏作坊把刘氏、程泽武、樊康算上了才够。

元真在地上走了两圈咬咬牙,“实在不行把舅姥爷一家接来给咱们帮忙,给别人开工钱也是开,有利益当然要给自己人了。”

程泽裕到是赞成把舅舅一家接来,可是家里没地方住啊!总不能接了亲戚来帮忙让人家住在现搭的茅草棚里,冬天冷夏天热的。这个想法暂时没有条件实现。

计划周详了,还要跟家里人商量。晚饭上程泽裕把要建个挂面作坊的事从头到尾,原原本本的跟大家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咱家去年领头弄了腐皮作坊,后来又熬梨膏熬宝膏,家里在弄个面作坊是不是太招眼了?”程老爹放下饭碗有点担心。

元真给程泽裕使了个眼色,小手指冲着身边的郭氏翘起。

程泽裕忙扭头冲着宋氏和郭氏,“两位嫂子怎么看咱们家建个挂面作坊?”

郭氏接收到程泽裕的眼色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若是我说,咱家虽然又熬梨膏又熬宝膏的挣了点钱,可那都是时令东西,过了季就不能做了。刚听三弟说了这挂面不挂面的,我觉得到是能一年做到头的。”

“爹担心我们家太招眼了,我们都懂。可是我们家不招人眼也招了,难不成咱们今年不熬梨膏和宝膏了?”宋氏哄着元月自己拿勺子吃饭,不紧不慢的反问。

“熬,怎么不熬?到嘴的肉还能让它跑了?你爹的顾虑咱们想办法掩过去就成了。”梨膏加宝膏一年能赚一千两的银钱,换了谁家都舍不得放弃,刘氏利索的做了决断。

亲娘发话了,向来有点惧内的爹肯定就不会说什么了,程泽裕心满意足的和嫂子们商量起这挂面作坊是家里出资还是几房入股,最后决定是自家五房入股,再去问问郭里长愿不愿意入股。这是叔侄俩拉拢人的一个策略,别小看了郭里长这种基层干部,关键时刻那可是能帮大忙的。

郭里长家里不算富,一直没什么其他的营生但靠着家里百来亩地过得也挺好。听了程老爹和程泽裕的来意,问了入股的细节问题,听了后二话没说就决定入股了,让程泽裕心里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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