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弗愠拒绝了康宁公主联姻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太子府。
吴自远惊道:“康宁公主强势滔天,可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条件招揽过任何一位大臣,柳弗愠竟然就这样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南唐也从来没有出过三十岁的宰相。”李复书心情很好地对吴自远道:“倒没白费你一番提点。”
吴自远点了点头,又不免为柳弗愠担心起来:“柳弗愠这番只怕是把康宁公主得罪狠了,恐怕康宁公主不会放过他。”
李复书道:“那你可小看康宁公主了。柳弗愠与康宁公主并没有私怨,拒绝联姻只不过是立场不同而已,她若是气量如此狭小,也不会有如今的权势了。不过,康宁公主虽然不会因为柳弗愠拒婚而报复他,却会为了兵部尚书之位为难他。”
吴自远道:“那我们怎么办,虽说柳弗愠没有投靠康宁公主,可他也没有明确表态支持殿下,我们是不是趁机与康宁公主联手扳倒柳弗愠,然后再找机会扶植章正继任兵部尚书,毕竟章正才是我们的人。”
李复书笑道:“当然是要帮柳弗愠了。陛下说得没错,章正做兵部侍郎多年,却政绩平平,确实没有做兵部尚书的能力。我当初之所以推荐章正继任兵部尚书,不过是不想兵部尚书之位落入康宁公主的手中,而我手上又没有合适的人选罢了。”
“既然陛下选中了柳弗愠,柳弗愠看起来又还不错,我自然要帮他稳住这个位子。而且你想想看,如果康宁公主为难柳弗愠的时候后,我公然出手帮他对抗康宁公主,即使将来柳弗愠仍是不肯站在我这边,难道他会跟康宁公主联手,与我为敌吗?”
吴自远恍然大悟:“当然不会!这兵部尚书之位又不是儿戏,这个可是宰臣之职,是为人臣子一生的追求,真正的光耀门楣,流芳后世。一旦康宁公主在这件事情上为难柳弗愠,别说是联手了,就是结为世仇也是有可能的。”
柳弗愠接任兵部尚书之位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京都。
柳家兄妹虽然在为同时得罪了康宁公主和李复书的事情担心,唯恐兵部尚书之位就此落空。但别人却不知道他们的担心,只知道柳弗愠即将位极人臣,权高位重。
于是各种各样的拜帖和请柬纷至沓来。
柳家兄妹如今哪里还有心情应付这些?
索性但凡清楚当前形势的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与柳弗愠结交,所以这些前来结交的人身份都不太高,没有哪个是必须要见的,柳家兄妹便以“初到京都,事务繁忙为由”,把他们打发了。
不过这些人柳家兄妹倒也不是全都不愿意见,比如兵部侍郎章正,柳弗愠就挺想见一见的。
柳弗愠虽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却仍然没有放弃希望。
章正是兵部侍郎,兵部的事他最熟悉,如果柳弗愠能够继任兵部尚书,和章正打好关系,自然能方便他日后接管兵部。
因为这次押送盛金来京都的不止柳弗愠,还有柳弗思,为了以示友好,章正是带着夫人一起来的,不过显然他带着章夫人拜会柳家兄妹之前,没有打听过柳弗思的喜好。
柳弗愠接待章正,那么章夫人就只能是柳弗思去接待了。
章正十分郑重地向柳弗愠行了礼:“下官不才,曾得太子垂青,推荐我继任兵部尚书之位,如今见到柳将军才自惭形秽,当初竟敢期望尚书之位,实属自不量力。柳将军不日履新,下官必定竭尽全力协助柳将军接管兵部,将军若有任何差遣,尽管吩咐,下官定然在所不辞。”
章正被柳弗愠抢了兵部尚书之位,虽然心中不甘,但他知道柳弗愠毕竟会成为他的顶头上司,若是柳弗愠日后从别人口中知道了他曾经觊觎兵部尚书的位子,只怕会容不下他,倒不如他自己把这件事情告诉柳弗愠,并且主动示好,或许以后还可以和平共处,相安无事。
柳弗愠立马明白,章正是表忠心来了。
兵部尚书致仕,侍郎升任尚书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柳弗愠横空出现抢走了属于章正的升迁机会,他原本就担心章正会因此与他有嫌隙,若是章正有意刁难,只怕以后会多生事端。
如今章正主动示好,先别说侍郎是尚书之副,有他协助,日后接手兵部会顺利得多。就是柳弗愠也不是小气人,毕竟章正竞选兵部尚书之位在先,是他横插一脚,人家才落选了,章正没有怨怪他抢走了兵部尚书之位,已经很大度了。
所以柳弗愠很是大方地接受了章正的示好:“章侍郎说的哪里的话,听说石尚书病了几个月了,每日要卧床休养,更别说处理政务了。这些日子以来,兵部的事务都是章侍郎在打理,却从未听说出过什么差错,可见章侍郎的才干。如今大家都在传我接任兵部尚书的事情,那都是捕风捉影的事,一切要以陛下颁布的册书为准。但倘若将来有幸能与章侍郎在一处共事,那也是一桩幸事啊。”
柳弗愠向章正示好的同时,又保留了一丝余地,以防将来兵部尚书之位落空,今日的言之凿凿便会成为明日的笑话。
章正以为柳弗愠是在自谦,无论如何,柳弗愠接受了他的示好,他今日来这一趟的目的便是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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