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头发紧紧攥在手心里,虞尧臣顺着马脸女子刚才的方向追踪过去。约有半炷香的功夫才看见一间张着血盆大口的破落客栈。
这两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为了干这勾当走了那么远。
腹诽了一句,虞尧臣抬脚迈进屋内,高高的扬起头颅,冷着张脸,眼睛肆无忌惮的转悠着。
头陀坐在角落里和几个白莲教的教众玩骰子,枯黄的脸聚精会神,嘴里信誓旦旦的嘟囔着什么东西。圆脸男人站在他身后抱着手,面无表情的瞧着,半点没有要参与进去的意思。
“刘堂主,您回来了,嘿嘿,也来玩两圈?”几个教众招呼道。
虞尧臣想要拒绝,可想起现在的身份,便开口道:“行。”
走到他们那里,木桌上已经摆满了赌资。小石子大的碎银子,褶皱的银票,精致的首饰,还有剑、刀等武器……凡是被认为有价值的东西都可以用来赌上一赌,实在没有,也可以拿一纸书文抵押出房屋、妻女。
虞尧臣当然不需要,伸手往怀中一掏,几张崭新的银票便亮了出来。几人一看,连忙笑着脸给这位凶神恶煞的堂主让座。头陀喉咙划过一口唾沫,献媚的朝虞尧臣道:
“刘爷,您大气,手气更旺。您看我这输了这么多,就剩下几枚铜子了,您借我点儿,一会儿加倍还你。”
虞尧臣打量着他,清瘦的脸仿佛几顿没吃上饭了。
“借你五十两,输了可得把命留下。”
“刘爷大气,刘爷大气。”
反正也不是自己的银票,珍惜个甚!虞尧臣将银票给他,靠向椅子,随意的将银票扔向写着“小”的地儿。耍起来的几个,纷纷急不可耐的下注,然后一双要跳出来的眼珠死死盯着骰壶。虞尧臣也不理会能赢与否,朝旁边的人道:“喂。”
“爷叫我?”这人年纪看着像很大,但头发却乌黑发亮,鼻子嘴巴没什么特殊的,就那双眼睛灵动的很,活像一只老鼠。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姓张,大家都管我叫二狗。”
“我看你不像只狗,倒像只老鼠。”虞尧臣看向他光溜溜的手,讥笑道:“怎么,囊中羞涩?”
“诶。”
“想玩?”
“爷,我太想了。您不知道,我这人的鼻子灵的很,那壶里的骰子是大是小我都能嗅出气味来,所以大家都管我叫二狗。”
就在这时,开盘的那斯掀开骰壶,虞尧臣一看,自家赢了。将赢来的银票在手里掂量片刻,朝张二狗道:“问你两件事,答对了,这票子就是你的了。”
“真的?”张二狗眼睛一亮,急切道:“爷问吧,小的如实相告。”
虞尧臣哼了一声,再次随便下了一注。
往头陀那边一看,他像是也开运了一般,也往回拿了几粒银子。
赌着的其他人,输了的喧哗,嚷嚷着,自欺欺人着,赢了的肆无忌惮的大笑,仿佛要将输了的人生吞活剥。
虞尧臣朝张二狗道:“那背着斗笠的老汉呢?你可见着。”
“他一早就出去了,您不也是,不知道那白眉被爷您抓倒没。”
抓白眉?不见着。
虞尧臣冷哼一声:“左圣女呢?”
“楼上呢。”
虞尧臣点了点头,将一张银票扔给他:“赌去吧。”
“得了,爷。”
这一局,虞尧臣输了,下一局虞尧臣没下注。摩挲着钞票,眼睛停在赌桌上,仿佛在思量买大买小。赌局不等人,马上又开始下一盘。
就在这时,一巴掌拍在虞尧臣的肩上。正魂飞天外的虞尧臣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却是那个马脸女子。虞尧臣心中暗骂这个娼妇,没好气道:
“什么事?”
女子媚笑着贴近虞尧臣的耳朵:
”爷,您说的,只要我从了你,就帮我杀那贼斯。“
”谁?“
“那头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