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月黑,风高。官驿外淅淅沥沥地还下着小雨。
在含光的认知里,这种时候最适合去干点见不得人的事儿。
事实上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比如现在,她正趴在陆然客舍的房梁上,一双凤眼亮得吓人。
含光她爹曹节度使自小就教育她,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就陆然和他手下在官驿的那番表现,含光的第六感告诉她,这小白脸儿身上绝对有秘密。
本来今日心里不痛快的很,好不容易遇上个看得上眼的男人不仅是朝廷派来的人,还是个养不活的病秧子。不仅是个病秧子,还是个有故事的病秧子。
呵,今日撞了她枪口上,算他倒霉。
含光就那么懒懒散散的趴在房梁上。除了看见那个有意思的很的侍卫给这小白脸擦了擦脸,喂了颗药丸,点上了屋内的火炉,就再也没了动静。
百无聊赖的含光第一次仔仔细细的看清了陆然的样貌。唉,是个极品,可惜了。
就这样,过了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就在含光暗道晦气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忽然飘来一阵微弱的声音。
“水......水.....”微弱的男声带着微微的沙哑和干涩,估计是真的缺水了。
“去他的,真是该死的好听。”含光暗骂自己不争气,怎么能这么沉迷男色呢!她是......不仅颜狗而且音控?但是......这两个词又是何意,怎的莫名其妙的蹦了出来?这...好像是梦里的词。想到这里,含光的眸子暗了暗。
“算了,谁让这小白脸儿长得俊俏呢。”含光一边为自己的不争气开脱,一边麻溜儿的跃下房梁,想要喂陆然喝水。
“公子,您醒了吗?”听到门外的声音含光暗骂一声晦气,急忙再次跳到房梁上去。
这陆然的手下八成不是一群智障,人还晕着鬼才能回答。
事实证明,智障的人不是陆然的手下,而是含光。
门外的声音停了一会儿,见没有人回应便推门走了进来。
“水......”微弱的声音再次响起,看来应该是渴极了。
流墨急急忙忙的想要倒水,却发现桌上正放着一杯倒好的水。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四周,发现除了这杯水室内并无什么可疑之处,若是想要下毒暗害公子,这样的伎俩未免过于寒碜。
流墨此刻记挂着陆然,没来得及多做什么,只是出于谨慎试了试杯中的水是否有毒,又向水中加了些玄参散,才喂给陆然。
“咳...咳咳...”本来觉得自己又冷又渴陆然只觉得一股暖流涌过全身,但心肺中依旧难受的紧,不得不挣扎着睁开了眼。
“公子您醒了。”流墨喜出望外,赶紧拿过帕子给陆然擦嘴。换做平时,没有两个时辰,公子是醒不过来的,莫不是这漠北的水土比那江南还要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