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税占据大景税收的一半有余,是财政命脉。我此前随父皇南巡、又去滇南督察,所得功绩,不及总领盐政的十分之一。”
“若论才智,你必是在定王之上。盐政之权这等要事,容济此前毫不知情?”
“我也觉得蹊跷,但事已至此,我也毫无办法。”容济叹了口气,胸中却还压抑着,“江南之事他容洲未涉足,这一等一的富饶之地若我不能我在手中,更没有与他抗衡的权柄了。”
缨年看他懊恼之状,劝道:“皇上年富力强,也不急着立太子,指不定日后有什么变动。”
“不,大景立太子,皆在多位皇子成年的秋猎之后。今年父皇越发将重任委以我与容洲,或许已经动了储备东宫之意。”
缨年见容济无奈,也气晋王府这边被定王压制,更忧惧容济因定王大权在握而失去太子之位。思忖片刻,道:“江南故里,年年要让定王后悔去到此地。”
缨年先前对容济说过,宛乔家父是江南刺史。但她不曾提到,宛乔之母黄氏,出自江南首屈一指的盐商世家,对盐政的风吹草动了如指掌,在其余小户盐商面前颇具威信。
缨年心想,容济娶她不就为了得到江南的势力吗,她便好好地当个工具。
“在江南制盐、贩盐,都要从官府用粮食换取‘盐引’才有资格经商。可如今,不仅可以用银两代替粮食换取盐引,商贩之间甚至将盐引作为商品,私下贩卖。虽说这有违大景法度,但官府从盐商处受贿,自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容济惊讶于缨年对盐政之事如此清楚,心中赞叹,又听她在耳边低声说了制伏定王的计策,更是震慑于缨年的胆量谋略。
容济沉着说道:“虽是险计,但此事若是成了,容洲必将落得个包庇受贿的罪名。”
“入秋之前,我要定王跪在皇上面前,百口莫辩。”
容济欣慰笑道:“年年怎么突然这样坏?”
缨年咬着下唇,赌气道:“他要我的命,我便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原来是报私仇,不是为了本王。”
缨年见他鲜少愿意玩笑,便娇顺地朝他那边依了过去:“年年就算要报仇,除了倚仗王爷,还能倚仗谁呀?”
“话既如此,年年与我同去一趟江南如何?既然有求于许婕妤母家,此等大事,涉及江南一带盐商生计,还是登门拜访说明为好。上回不曾得见的要人,年年为我引荐引荐。”
缨年一听能与容济同回江南,喜不自胜。一面写信给程府,向父亲要名帖,安排会见许家;一面与鸾玉商议着要带哪些东西上路。
临走前,缨年随容济进宫,偷偷去斑竹馆见了宛乔,想再向她打探些江南盐政的情况。
缨年见她还住在斑竹馆,觉得奇怪:“皇上此前就说要让宛乔姐姐移住皇宫正殿,怎么几个月了还住在这儿?”
宛乔冷笑道:“皇后一手遮天,我又非选秀进宫,自然不配住在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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