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捧着衣服回来了,顺便给她备了把伞,屈膝微微施了个礼,把她带到了偏室更衣。杜晗昭换好后重新回到谭初的门口守职,一守就是到了下午。
因为雨声的遮掩,谭初听不见外面的动静,以为杜晗昭早就走了,便悄悄地把门推开了个缝,往外探望。
这一探,正好对上杜晗昭的眼睛。
“你……不是叫你别守这里了吗!”谭初慌得把门赶紧关上,在里面喊道,“在也吱个声啊。”
这阴雨绵绵的,即使屋里生了炭火都有点冷。谭初不忍心她继续在外面,但就算他让她别守也不会听的,只好又把门推开,人倒是快速挪到了书桌前。
杜晗昭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守吧。”
谭初假装读起书,眼睛时不时注意着门外。等了半天,杜晗昭终于进了屋,顺便把门带上了。
然后随便找了个墙边靠着,也不搭理他。
谭初把头按进书里面,内容却一点都读不进去。
空气静谧得令人窒息,谭初受不了了:“老太婆你倒是说几句话啊!”
杜晗昭哪是个会唠嗑的人,她认真想了想话题,于是问了一句:“少主在信里提到过,您曾在生宴准备了个节目来着?”
“怎么又是信啊?”谭初翻了个白眼,他很不喜欢这个话题,“是有这么回事。是鸿林剑的一段招式,早就忘了。”
十岁时候的幼稚举动到了现在早就成了童年阴影,虽然现在也是童年。
“我怎么还在信里提这个。”谭初小声嘟囔。
“啊对了。”杜晗昭想起来,“少主还在信里好好道歉了呢。”
“道歉!?不是表白?”谭初更惊了,怎么杜晗昭嘴里说的跟他写的完全不一样。
杜晗昭点头,一脸肯定:“里面没有表白,只有对不起。”
谭初打死也不信,语气不和:“你别骗我!肯定又是你诓我,想让我给你道歉!”
“少主写道:叫我去死那句话不是真心的,一直都很后悔,又没机会道歉,所以……”
“啊啊啊啊!打住!”谭初越听越面红耳赤,双手做出投降状,此时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他究竟哪根筋搭错了会把表白的整蛊信写成道歉信啊?
“呵呵呵。”杜晗昭的笑声如涓涓泉水般荡漾,无意间荡开少年的心窝,而谭初本人却移开了脸,不小心露出红透的耳根,听他赌气说:“你笑吧。反正我是不会口头道歉的!”
杜晗昭收起了笑声,似是有意无意地轻声说道:“少主在某些方面意外的诚恳呢。”
以前甘承对她不会说话这点操碎了心,尤其是在面对谭初这般年纪的少年时,她总是不留情面,一句哄骗的话都不会说,所以总惹得他不高兴。
即便现在依旧如此,但她在谭初面前,偶尔也会不知不觉地被他逗笑,也会想逗他玩玩。
“老太婆你今天,是不是有心事……”谭初有些不习惯笑起来的杜晗昭,以为她在藏着什么。
“欸。”杜晗昭之前确实苦恼怎么劝解谭初的心结,但不成想,这孩子一不注意就已经变得成熟了。
她轻轻摇头,微笑道:“已经没事了。”
谭初放下心来。这是他第一次能跟杜晗昭敞开了心聊天,不知觉间有些飘飘然了,刚想继续多聊几句,远远的就听见门外有人叫唤:“谭初!在房里呆着好无聊,来一起下棋!”
袁图图嘭得把门打开,和季翎两人踏进来,看见墙边的杜晗昭,迅速换了个乖巧样子,叫了声:“杜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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