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绣帕一挥,手臂上抹的粉零零星星掉下来几块。
“本公子也想你们,不过,本公子今天要事在身,下次再来寻你们。”
墨翎一步并两步踏进塔门,她有些受不了那娇艳欲滴的场景,特别是那个叫“怜惜”的绿皮儿公子捂嘴轻笑时,别提多另人发指。
不过,进了塔门,她都怀疑自己眼睛是不是坏掉了,塔内富丽堂皇,歌舞升平。
数百人,不,应该说是数百只仙魔精怪席地而坐,畅饮美酒,衣着华丽的舞姬旋转起舞,翩飞不歇。
倘若不是知晓自己处境,墨翎都要以为这只是人间帝王的一场皇室盛宴,琴乐交织,异常奢靡。
“小丫头,你跑那么快做什么,小心迷了路。”
“没,没什么。”
“走,公子今日心情好,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墨翎无语地跟在涟溪后面,舞姬从她旁边擦身而过,一股余香扑鼻而来。
她毫不掩饰的打量着四周,为什么她会觉得这里的人很奇怪,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每个人好像都很白,像深海的鱼,没有色泽,白的几乎透明,可以看到他们脖颈上跳动的血管。他们的眼神浑浊而迷离,仿佛沉醉在梦境之中,不可自拔。
她看看涟溪,再看看那些宾客,不论男女,各个阴柔软媚,好像缺少了点阳刚之气。
为什么他们都“美”的如此病态?
仿佛看穿了墨翎,涟溪笑笑:“本公子连阳光都照不到,哪里来的阳刚之气?”
墨翎惊讶的捂住嘴巴,她刚刚是说了什么吗?她从来对自己的言行都极为谨慎,没有把话随便说出口的可能。
“小丫头莫要惊慌,本公子不会读心,只是动了动脑子,你这表情任谁见了都猜得出一二,况且初来幽冥司的三界中人,大抵都是你这表情。”
说罢他捂嘴偷笑:“你也不必着急,兴许在这里呆上个万八千年,你也随我们一样,这么晶莹剔透。”
“谁要和你们一样啊,如同尸体一般,都白的发青了。”墨翎嘟囔。
涟溪脸色瞬间绿了,但转念又笑笑道:“你这小丫头一点都不可爱,女孩子还是可爱些好,讨得了男人欢心。”
墨翎大眼一翻,也不再多言,她自小养成了些不大好的习惯,对陌生人都些许冷淡,有时候惹她不痛快了,话就开始有些毒舌。
只有常年在她身边的人才知道,她小小的身体里其实有一颗很柔软细腻的心,而不是一个无时无刻都要考虑仪态的典范。
不过这幽冥司也没人认识她,到让她轻松不少。
涟溪走在前面,穿过大厅招惹了一路莺莺燕燕,有的直接贴在他身上,红唇轻咬,香肩**,活生生一幕春色满园。
墨翎急忙撇开眼默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毕竟她还是个小孩子,看多了怕长针眼。
“三弟这是去哪儿,可要留下来喝两盅?”
迎面走来一位白衣公子,后面跟着两个小厮,他们衣着简单无过分修饰,看起来简直是幽冥司里的一汪清泉。
“这不是忙嘛,连喝盏茶的功夫都没有,小弟正急带着这小姑娘去见司主,二哥你看是不是先把你这群姬妾带走?”
“哦?二哥一项不妨碍她们寻欢作乐,况且三弟政务如此繁忙,也该好生享乐享乐。”
“就是就是,涟三公子怎的不喜欢奴么?奴家可是会伤心的。”二宫主阆垣话刚说完,那群莺莺燕燕就开始上下其手,曼妙腰肢都快扭成麻花了。
“怎么会,这不司主的贵客在此,我等岂敢怠慢。”
“无妨,三弟既有要事不得脱身,不如就由我带贵客去寻司主,你看可好?”阆垣俯身看向墨翎,像似在问涟溪,又像在问墨翎。
墨翎不是没有觉察到暗潮涌动,相对于涟溪,她更愿意与这个阆垣走在一起,至少他表情不会那么丰富,不会让她感觉猜不透下一步会不会踩到雷区。
如若说阆垣也并非善类,但最起码他现在还没有伤害她的理由。
墨翎平静地与他对视,眨了眨大眼睛:“那劳烦这位公子带路。”
涟溪眼神微眯:“小丫头,这幽冥司没你见着的那么好玩哦。”
旋即从挂在身上的莺莺燕燕中抽出一只手摆了摆,不怀好意的笑道:“罢了罢了,你也太不可爱了,本公子一会儿去找你继续听故事,找到你之前莫又因想我想到伤心欲绝,喂,你听到没有啊,别走那么快啊……”
墨翎也没搭理他,跟在阆垣身后向内殿走去,只留下涟溪一人在花团锦簇中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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