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六位爷,放我们王家一马吧,我们家人全都老实本分,一定守口如瓶,不会坏了各位爷的好事儿的,求求你们了。
沧溟城王氏繁衍三百余年,要是断送在我王居正手里,我无言下去面见列祖列宗啊。爷,你就放我们一马吧,古铜钥匙有什么用我们完全不知道啊!”
王居正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苦苦哀求,期间不停地为沈廷山叩首。
“你们王家,要怪就怪……命运吧!”
沈廷山轻轻一挥手,五兄弟杀气腾腾地出了王家客厅,而他自己则慢慢走向了王居正。
王居正闻言魂飞天外,蹭得站了起来,向着厅外大喊:“快跑!快跑!快……”
年逾古稀的王居正捂着胸口轰然倒地,嘴边流出汩汩鲜血,死不瞑目。
自接任家主这三十余年,他一直兢兢业业,带领家族蒸蒸日上,族谱上会有他浓墨重彩的一笔,而且他也已经准备退位让贤,安度晚年残生。
没想到在位临了,因祖传的一把废弃钥匙,竟使得家族突遭横祸,王家三百年基业毁在自己的手里,他怎能瞑目啊!
“唉!”沈廷山叹息一声,缓缓为王居正合上双目。
他打心眼里佩服此人,为家族忍辱负重,平日里乐善好施,这才是真正的大侠,哪像柯景通之流。
一刻过后,浑身沐血的五兄弟回来了。
“大哥,一个没跑,全部解决了。这王老头在地窖里藏了一批孩子,今晨还安排一批年轻人先跑出去避避风头,倒是有些心计,可惜啊!”
王居正这两手准备全部落空,可是,盗盟不知道的是,他还有第三手底牌,那是王家最后的传承,最后的希望。
“此事不要再提了。”沈廷山有些于心不忍,他对杀戮已经麻木,只是悲叹王居正的苦心孤诣。
“大哥,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你们去搜查柯景通这几天所接触的一切地方,我与六弟前去拜访上清派。”沈廷山提到上清派,眼中闪过异样的光芒。上清派、楚清秋,你们真的有那么神奇吗?
“大哥相信真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以正经境的修为发出剑气射杀了申邦道?”这人显露出浓浓的怀疑之色。
“我自然不信,但是柯景通把钥匙给了上清派掌门,倒是有可能的。这样吧,先查一下那晚上清派众人有没有在场,老六,交给你了。”
“是,大哥,那您?”
“我先走一步,去看着点儿猎物,查到消息直接去上清派找我。”
“好。”
……
瞿云利很郁闷,非常的郁闷,沧溟城神捕堂所有的捕快都没他努力,但是他却迟迟得不到升迁。
他当低级捕快三年有余,在神捕堂每天去的最早,走的最晚,侦破案件两百多起,其中不乏大案要案。
这次紧急负责侦办孟家村大案,真相已经显而易见,他便把各种案情信息整理的详尽有序,本以为这是自己升迁的敲门砖,没想到总捕头却判定自己办理的案情有误,将自己的辛苦付出全盘推翻。
这世道太黑暗了,经过尸检,那申邦道明显死于一道古怪指劲,绝无可能是不通指法的柯景通所为。
可是柯景通贿赂总捕头,两人沆瀣一气,篡改事实,生生把诛杀申邦道的功劳安到了柯景通身上。
卯时八刻,神捕堂应卯的最晚时分,瞿云利意兴阑珊地走进神捕堂。
“呦!小瞿怎么才来啊,今天生病了?可得好生注意身体!”编纂杨贺关切道。
他不知道“拼命三郎”瞿云利除了生病不舒服以外,还会因为什么原因不早到。
“谢谢杨哥关心,我点个卯。”瞿云利糟糕的心情不打算向同僚吐露。
“来。”杨贺将笔递给瞿云利,他的任务便是记录众人应卯时间。
“小瞿,哥得劝你一句,做事也别太拼,容易被人利用。”杨贺凑到瞿云利身前,压低声音隐晦提示,有些话不能点得太透,否则容易引火烧身。
“知道了,杨哥。”瞿云利听到劝告如丧考妣,他不笨,听出了隐含的意思。
“拼命三郎,今天咱俩应卯一个点儿。”
“小瞿才来啊,今早上是出什么状况了?”
再晚会儿便迟到了,匆匆赶来的捕快真不少。
瞿云利敷衍几句从人堆中脱离,现在他丝毫没有与人打趣的心情。
俗话说枪打出头鸟,这小瞿不懂得收敛,终究是吃了年少轻狂的亏,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杨贺望着瞿云利颓丧的背影微微摇摇头。
瞿云利径直走向了藏武楼,在这座巍峨壮阔的四层高楼前驻足凝视,少顷,他暗叹一声,攥紧双拳,步伐坚定地踏进藏武楼。
在神捕堂有两种晋升方法:其一是破案积累功勋,此条路最为便捷,但他没有走通;
其二则是突破武道境界,只要能破入通脉境,那便无人再可阻拦他晋升为中级捕快。
而晋升中级捕快之后,便可到沧州城神捕堂供职了,届时摆脱掉压在自己头上的大山,他仍可一飞冲天。
“总捕头,瞿云利那小子今早卯时八刻应的卯,差点儿迟到,而且小的与其打趣时,他只是强颜欢笑,意志非常消沉。”
沧溟城神捕堂总捕头陆运才端坐在紫檀木椅上,一位初级捕快在他面前献媚道。
陆运才沉吟片刻。
“把瞿云利给我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