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中域大陆一片漆黑,而处于西南边陲的西明国沧溟城中,奢华的王家府邸却是灯火通明。
“王居正,羊脂玉佩我都给你了,尾款你也结清了,还找我来干什么?难道又有大生意?”
柯景通翘着二郎腿,歪坐在王家客厅椅子上,样子与市井混混毫无二致,盛名已久的沧溟豪侠这副德性,实在让人大跌眼镜。
王家家主王居正苦点脸说道:“柯大侠,我也不愿意再麻烦你啊,可是……跟羊脂玉佩一起被盗走的古铜钥匙哪去了?”
请柯景通帮忙追查传家宝失窃一案,可是花费了他们王家一千两白银,什么豪侠,眼前这人就是个地痞无赖,王居正暗自诽腹。
若非昨晚有两名通脉境高手打上门来,打得王家上下毫无还手之力,说只要交出古铜钥匙便不取他们一家几十口人的性命,他也不愿再与柯景通这等欺世盗名之辈有过多的交集。
“哪有什么古铜钥匙?”柯景通开始耍无赖,要想拿回钥匙?先掏出五百两白银再说。
王居正紧皱眉头,暗想:不对啊,这柯景通私留把钥匙也没用啊,难道是想狮子大开口?不过他怎么预先知道这把钥匙对自己有用的?他不会和昨晚打上门的人是一伙的吧!这……心也太黑了吧!
否则,古铜钥匙放在他们家密室中几百年,一直没觉得有什么用处,没理由突然间变得抢手起来啊!
“柯大侠,您再好好想想,不要为难我了。”王居正为柯景通沏上一杯热茶,卑躬屈膝地说道。
形势比人强,不管两拨人是不是一伙的,他们王家都不能轻易招惹。王居正心中苦涩,为了家族安危,个人荣辱又算得了什么呢?
“那我好好想想。”柯景通装模做样地一扶额头,片刻后。
“诶,好像是有这么把钥匙来着,但是……但是我不知道扔哪去了,当时你也没说除了玉佩还丢了把钥匙啊!”
“您好好想想丢哪去了。”一把年纪的王居正,忙像个跑堂小二一样为柯景通揉肩捶背。
他心里暗骂:当时谁想惦记着这玩意了,一把破钥匙丢就丢了,不是被人胁迫,我管他丢没丢呢!
“那我得好生翻找翻找,这两天可跑了不少地方。哎呦,王老头,你知道啊,那天晚上我跟盗盟首席供奉申邦道大战可是费了不少心神。
那厮跟我一样是通脉境后期,而且还有一个通脉境初期的蟊贼给他压阵,我这腰啊腿啊……”
“一百两白银,柯大侠你看怎样?”
说再多还不是想要钱吗?王居正看得很明白。他不知道申邦道可不是柯景通杀的,这位沧溟豪侠早已将沧溟城官府收买了,上清派几人的功劳完全被抹去。
那晚柯景通从孟家村走后,越想越觉得自己办了件蠢事,跟几个小辈废什么话啊!直接将他们的功劳抢了不就行了?就凭咱在官府中的人脉,还不是和总捕头提一嘴的事儿?
“之前你让我帮你找羊脂玉佩划出来一千两,现在再想让我帮你找古铜钥匙,你觉得一百两就能把我打发了吗?别忘了我可是沧溟豪侠。”
“柯大侠,您可不能这样啊,当时那一千两可说的是失窃之物,不包括这古铜钥匙吗?”
“这是另外的价钱。”
王居正欲哭无泪。
“这样吧,念在你们王家是回头客的份儿上,我给你们打五折,就一口价,五百两白银,如何?”柯景通觉得真要再让王居正掏出一千两是不可能的事,王家没那么有钱,五百两还是有可能的!
“沧溟豪侠柯景通竟是这副小人嘴脸,真让在下大开眼界。”
王居正尚未言语,六名剑客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客厅之中,为首之人出言讥讽柯景通。
“你们是谁?”柯景通大惊失色,他感知到眼前六剑客皆是通脉境的高手,而且有几人丝毫不弱于他。
“盗盟,极寒六剑,不知柯豪侠可否听过我等的薄名?”
出声的是极寒六剑之首沈廷山,他本人是后天巅峰的境界,昨晚与其二弟夜闯王家,未探得古铜钥匙的踪迹,便设计把柯景通引来。
“王居正,你陷害老子?”柯景通心情跌到谷底,江湖传说极寒六剑若是合体,则无敌于先天之下,他远远不如。
“柯大侠,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啊,只要你将古铜钥匙交给这六位爷,咱们便不会有事。”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王居正反而镇定下来,他自知,王家的命运已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此刻能做的唯有听天由命而已,这便是小人物的悲哀。若能平安度过此劫,今后无论如何也要将家中的年轻人送去名门大派学习高深武功。
“没错,柯景通,只要你乖乖的交出古铜钥匙,今后你还做你的沧溟豪侠,申邦道的事,我们盗盟不再追究。但如果你想要在我面前耍滑头,哼!那我便与兄弟们领教领教阁下的高招。”沈廷山恩威并施。
申邦道武功再强,死了对盗盟也没多大的用处,他们本来便无追杀柯景通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