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神识好像一只癫狂的困兽一般疯狂的撞击着周围凝重的阴煞之气。
可那填满了识海的黑雾无际而厚重,岂是他此时脆弱的神魂能匹敌的。不过数次撞击,原本凝实的神魂便暗淡了几分。
“秦深!秦深你在做什么?”
澹台缘浅察觉到他骤然急速狂跳的心跳声,瞬间惊得面无血色,急忙服下一颗丹药,还不待身体恢复便咬牙撑起身子。
“秦深,你别急我没事,我真没事。我只是只是累了。”
一个翻身,竟好似翻越一座高山般艰难,当澹台缘浅转而仰躺在秦深胸前时,才积攒起来的力量再次消失一空。
“秦深,你莫要乱来。等回了丛明山我定能找到救你的法子。”
暗淡的神魂渐渐安静下来,再次盘膝坐于识海的正中,默然的垂着头。秦深有生以来第一次这般恨自己的无能无力。
浅浅,怎么办?我该如何才能不教你这般受苦?
澹台缘浅再次取出一颗清心丹扔进嘴里,她缓缓解开腰间的红绸,当身体恢复了些许力气时,终于能起身将秦深扶起来。她细细的为他整理发髻衣衫,红肿的双眸柔和眷恋的望着他愈发深邃的轮廓。
“你必是不愿以这副样子示饶吧!你放心,本夫人便屈尊给你做一次侍女吧!必不会有损你肃然冷厉的气质哒!”
傻丫头!我何时在乎过这些?你呀!倒不如坐下来歇歇。
澹台缘浅满意的看着梳理整齐的发髻。“嗯,本夫人果真资聪颖,做什么皆是手到擒来。”
颓丧的神识渐渐有了些许笑意。是夫人资不凡,何事都难不倒你。
“好了!”澹台缘浅在秦深的眉间印下一个吻。“本夫人真是好眼光,竟寻到这般俊朗无双的夫君。”
我这额上的长疤不知吓退了多少人,只有你这疤痕是荣光,是勋章。
澹台缘浅扶着秦深慢慢站起来,再次将他背在背上。“走喽!我们进城了。”
瘦弱纤细的女子背着一个身材魁梧健硕的男子,这一幕瞬间惊呆了城门处的所有人。
“这莫不是夫君病了?”
“这位夫人可当真是有情有义!”
“可要上去帮忙?只是那夫饶神情实在冷清,也不知是否愿意咱们插手。”
“可这总不好眼看着一个弱女子挣扎无助吧!”
“嗨!你哪只眼睛见到挣扎无助了?我瞧着这位夫人定是功夫不俗的,否则怎能背起一个壮年男子?”
“啊!原来如此。倒是咱们多虑了!”
澹台缘浅背着秦深一路招摇过市,平淡清冷,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倒是为她省了不少的麻烦。否则一大群人心肠的百姓围上来,便当真是耽误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