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室
“如何?”
“北堂公子,朝姑娘并无大碍,只是手上的伤口有些严重,而且这块肉只差一点就被咬下来,需要修养很长时间才能恢复,以后还会留疤”
北堂倾:“可有何方法能让她加快恢复?”
大夫摸着胡子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没有,伤口都是要慢慢恢复的,只能说减轻痛苦”
北堂倾眼神暗了暗:“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大夫收拾了东西,走到门口时又回头说道:“对了北堂公子,我听说冻天堡有一个冰室,你若先将血莲敷之朝姑娘的伤口,于冰室修养数日,朝姑娘的伤口不说全部恢复,但会恢复得快些,至少能做一些不那么费力的事情,但这血莲……”
大夫摇了摇头,有些可惜,血莲这东西从前在不归涯是很多,但从四十年前一役后便再无踪迹了,只听说剩了两株,一株在隋家,然而前段时间隋家少主隋青断了一只左手,那株血莲早已被服用了,而剩下的唯一一株至今未听说在哪里。
“你回去吧!”
北堂倾低眸看着床上还昏迷不醒的朝依,半晌后出了门,去了北堂家主的书房。
“父亲!”
“倾儿?进来吧!”
北堂倾拱手作揖,北父正拿着一本书在看,见北堂倾过来眉宇间还有些惊讶。
“坐,不陪着朝姑娘,怎么有空过来了?”
北堂倾欲言又止:“父亲,我……”
北父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这可不像你,怎么,何事让你为难了?可是朝姑娘的伤很严重?”
北堂倾抿抿嘴唇,目光直直的看着北父:“父亲,我要用血莲”
北父翻书的手一顿:“可是她的伤需要?”
北堂倾点头:“是,她的手臂很严重”
北父一时没有言语,放下书后陷入了沉思,半晌后才示意北堂倾去书桌座位后的暗格里取出了血莲。
血莲通体黑红,与平常莲花无异,又与平常莲花不同,因为它整体透着神秘又有些邪恶。
北父陷入回忆,轻轻开口道“其实血莲曾经并不是这个样子的,那时候的血莲还只是红,没有黑,但自从四十年前被邪曲浸透后就成了这般模样,也幸而没有害处反而对人更有益,而那一役后遍地的血莲唯剩下两株,北堂家与隋家一人得到了一株,隋家得到时很多人都知道,你爷爷得到时无人知晓,这些年很多人都在暗中寻找过,隋家的已给隋青服用了,现在世间只剩下这么一株了”
然后北父看向北堂倾:“倾儿,你确定要给她服用吗?”
北堂倾直视着北父,目光坚定:“是”
北父定定的看着自己儿子,突然笑了,摆了摆手道:“罢了,你拿去给她用吧!说起来这株血莲还是你爷爷留给你的,当年我与你爷爷留着血莲只是因为觉得它珍贵和稀有,但你出生不到一岁时曾生过一场大病”北父指着一片缺失的花瓣:“那片花瓣便是当年拿来给你服用了,也是从那次后你爷爷便说这株血莲以后都是你的了,现在你要拿去救人便拿去吧!但愿你不会后悔就是”
北堂倾捧起了装血莲的盒子,坚定的摇摇头:“不悔”
……
三天后,朝依是被冷醒的,起身看了看四周,呢喃道:“怎么都是冰?这是在哪儿?”
轻轻拍了拍头,朝依下了床,觉得手上有些痒意,朝依抬手一看,那个被古村疯子咬到的伤口此时被一坨黑红的,不知是何的东西覆盖,可能是被冻得太久了,这坨东西竟已形成了冰块。
“吱呀”一声身后有开门声,朝依迅速转过身,眼眸微闪:“北堂倾?”
北堂倾端着糖水,听到朝依叫他,眼眸里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点点头道:“醒了?那便出去吧!”
朝依搓了搓手:“好”
她是承受得住这种冷意,但她又不喜欢。
出来后朝依觉得有些熟悉,转头看着北堂倾,询问:“这是……冰室?”
北堂倾点点头:“嗯”
朝依指指北堂倾的身后:“那你后面那又是什么?怎么我来了冰室好久了都不知道有这个地方?”
北堂倾:“这是冰屋,冰室建立于冰屋之上,所以常年寒冷”
“原来是这样”朝依点点头“我就说怎么你这儿我都没看到过冰,却叫冰室,而且还以寒冷出名”
“先回厅堂”
冰屋处于冰室后面,先是一块与墙壁无异的石头门,再是一扇青色的木门,朝依心想怪不得无人知晓北堂家冰室其实是以冰屋为主,这么隐蔽也难怪。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厅堂,待朝依落座后北堂倾将糖水往她面前推了推:“喝了”
朝依不知道是糖水,还以为是药,便视死如归的想着一口闷,谁知入口后是甜兮兮的糖水,有些好奇道:
“北堂倾,我不是该喝药吗?怎么会是...糖水?”
北堂倾没有回答,只是定定的看了一眼朝依,淡淡的说道:“我以为你会更想知道是怎么逃出来的”
朝依擦嘴的手一顿,面色平静道:“不论过程如何,我们逃出来了不是吗?当时我还以为……”
还以为又要死一次了
北堂倾看着朝依,声线温和:“那日你被蚂蟥咬中,蚂蟥带毒,后我们被变异人与古村疯子包围,你也晕了”
朝依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可是我昏迷前看到你也受伤了,还有踏痕的身影,还有...虞柏,或者说,不止虞柏”
北堂倾:“我背部被变异人打中,是踏痕带我们回来的,至于虞柏等人,他们确实在”
朝依神情有些激动:“所以真的是踏痕回来了吗?那它现在怎么样了?它在哪儿?”
北堂倾:“注意伤口”见朝依静下来了北堂倾才继续开口:“虞则想让踏痕听话,使用了邪曲,但踏痕太过衷心,除了满身的鞭痕和烙铁印并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