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说话”商梧往后靠了靠，仍是威严庄重。

“爹”

事出反常必定有妖，商衡看着不喜不怒的商梧，压根儿没敢想自己今晚的荒唐事能被匆匆揭过。

“爹，我还是跪着吧，跪着舒服”

“那你就跪着吧，不必起来了，膝盖跪破了，在叫你身旁那堆果儿来回话”商梧说着就要起身。

商衡被他这么一吓，也顾不得什么事出反常了，当即跳了起来。

“不跪了不跪了，站着舒服，还是站着舒服”

“想出去走走吗？”

“啊？”这话有些没头绪，商衡全然没反应过来。

“出长安城，去...幽州一带，想去看看吗？”

“幽州？那地方可够冷的啊”商衡挠了挠头，丝毫没考虑商梧为何突然要自己远行。

“幽州辽东一带闹起了瘟疫，已经死了不少人了，朝廷要遣人去探查疫情，安抚民众，爹做主，替你揽了这差事，折子明日就递上去了，你提前挑拣好要带的人和物，三两日就该出发了”

“瘟、瘟疫？”商衡惊得张大了嘴，“明知道是瘟疫你还派遣我去？这事你和娘商议了吗？娘也同意让我去送死？这、这种事你还揽，我朝是没人了吗？竟要皇亲国戚去冒这个险？我、我可是世子”

商梧只瞥了他一眼，多的话一句没有，但商衡认得出那个眼神，自知在多说几句就要吃亏了，便只好憋着一肚子气，敢怒不敢言的黑了脸。

商梧显然是没打算在做什么解释，只盯了会儿商衡和自己越来越像的脸，也没在追究他那一身浓厚的酒味，起身便离开了书房，至始至终，他也未曾瞧过商衡身旁多出来的十安一眼。

十安行礼，目送二人离去，他目光坦然，呼吸顺畅，但紧拽的手心，却还是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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