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岳赟光顾着逞能了,对于何清的发问竟如吃瘪一样语塞,脸也释放出些许尴尬。迟默言则下打量着她,虽然目光温和且友善,却也显露出探寻之意。
“我们家岳教授是什么人啊,刑司学院最年轻的教授,来这里做顾问,总该对各位有初步的了解吧!”小岸轻笑一声,打破了这份僵持,“岳教授你也真是,干吗不承认提前看了迟处官的资料呢!”
众人恍然大悟,岳赟微微一笑,坐在了自己的位子,继续打起嗝来。
“你再嘚瑟我看你怎么收场……”小岸随即附耳,看似警告地说道。
“既然岳教授替迟处官喝了,那您自己的……”段世友显然不想放过他,指了指他本来的扎啤杯,似在挑衅地问道。
“得……我自找的……”岳赟使劲压制肚子里的气体,憋着不让自己继续打嗝,端起扎啤杯,在段世友的连声叫“好”中,一饮而尽。
这时,店家也将烤好的串儿一应端,不知道是不是顺位的问题,一盘腰子不偏不倚落在了岳赟身前。
尽管店家想尽各种办法去除腰子的臊气,岳赟还是在浓重的调料堆里闻到了令她作呕的味道。随即一脸嫌弃地将那盘腰子丢到段世友眼前,顺便赠送了一记警告的冷眼神。
“岳教授也不吃腰子吗?”段世友巧妙地无视了岳赟的眼神,好奇地问起来。
岳赟摇摇头,两杯扎啤下肚,本就有点撑,再被这腰子的味道一熏陶,途生一种“头”的恶心。
“男人得多吃‘腰子’……你懂的……”段世友咧嘴一笑,随即拿起一串儿,自顾自咬了一口。
那腰子肥腻的油膘顺着他的嘴流淌下来,调料都进了段世友的嘴,这会儿腰子本身的味道越发浓烈,岳赟立刻站起来,顶住翻江倒海的呕吐感,一溜烟儿跑进了街边的厕所里。
“看不出来岳教授还这般‘斯文’……暴殄天物啊……”段世友自然是不理解还有男人“不欣赏腰子的美味”,何清有些担心地朝厕所方向看了看,最后还是小岸起身将吐到腿软的岳赟搀了回来。
岳赟脸都吐白了,不住地翻着白眼儿,痛恨地盯着段世友,气喘吁吁地说道:“段世友你个混蛋……给你10秒钟把这腰子都给我吃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段世友“激灵”一下,囫囵吞枣似的将腰子全部干掉,然后擦擦嘴,示意店家赶紧将盘子撤走了。
“岳教授喝口水吧……”迟默言给她倒了一杯茶,岳赟感激涕零,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岳教授一定还没有女朋友吧……”段世友喝了一大口扎啤,好奇地问道。
“跟你有毛线关系!”岳赟自感额头青筋崩出,目光冰冷地扫了他一眼,段世友立刻禁声,朝他眯眼笑笑,自觉拿起一根羊肉串儿,堵住了欠抽的嘴。
“岳教授青年才俊,追你的人一定不少吧……”
这话居然出自迟默言之口,岳赟刚又饮了半杯茶,这会儿尽数喷出,溅了一脸。“迟处官……您怎么也……”
何清赶紧拿起纸巾帮她擦拭,岳赟礼貌性地回推开她的手,自己擦了起来。
“我看何清就挺好……岳教授若没有女朋友,不妨考虑一下……”
“今儿这局莫不是他的相亲大会?”岳赟听到白蘅也如是说,五官直接扭曲到一起,尴尬一笑,丝毫没注意何清的脸色红的跟秋日熟透的苹果一样。自顾自解释道:“不牢各位费心……我年龄尚轻,脾气也不大好……就别糟践人家小姑娘了……”
何清闻此脸色一沉,一双手紧紧攥住了酒杯。
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岳赟身,没人发觉迟默言转瞬而逝的异样。听到岳赟这么说,他无端生出些许窃喜,却在发现自己的不妥后,转为沉默。
“另外,快开学了,过两天开始我要在学校备课,各位要没什么事就不用找我了……”岳赟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
这顿饭吃到凌晨才结束,段世友拉着方宇喝的七荤八素,被岳赟和小岸强行推了计程车,并好心嘱咐司机,若是二人在车里犯贱,不要犹豫,直接扔马路,明儿个自有路交处的同事把他俩送回刑署。
何清后半段几乎没说话,自顾自喝酒吃串儿,岳赟也只能“装”看不见,刻意回避她几次主动的“搭讪”,心想:“现在制止,总比她越陷越深强。”
结束后,岳赟几乎是“命令”没怎么喝的阚兰生把何清送回去,并千叮咛万嘱咐,别让她一个人大半夜的在大街闲逛。
阚兰生对于何清再明显不过的“拒绝”手足无措,但岳赟都这么说了,还是壮着胆子,叫了辆计程车,连拉带拽地将何清送走了。
最后,就剩下岳赟、小岸、迟默言和白蘅。除了迟默言,他们都喝了酒,尤其是白蘅,略微喝的有点多,此刻正挂在迟默言的肩膀喃喃自语。
岳赟暗自叹口气,这个点回刑署取车也来不及,于是对着前方的计程车招了招手,见白蘅似有不放迟默言的意思,也就没再迟疑,顺势将他俩一起扶了去。
刚要关门,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嘶吼。
“岳赟,去死吧!”
一声枪响,一道身影,一片渐起的血花,一双错愕的眼睛。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岳赟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迟默言倒在了自己身前,而对面,是一脸狰狞,五官扭曲到可怕,执枪怒视着她的卢柏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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