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西郊龙凤茶馆的高速,程乾开车,官云月押着刘三儿座在后排。此时她正电话请示刑署卢柏松署官长。卢署官对她这“先斩后奏”的行为甚为不满,要求她立刻带着刘三儿回来。
“卢署官,火器失窃一案好不容易有了眉目,如今又牵扯出八百公斤违禁品!您踏实儿的给我支援就好,别的甭管!”官云月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官云月不懂卢柏松为何不让她去,她只知道这么多违禁品和火器一旦入市,后果不堪设想。
程乾分明听到手机撞在座椅的声音,猜想云处官定是将卢署官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个遍。
“云处官,您这哪是汇报啊,完全就是通知嘛!卢署官什么意思?”程乾从后视镜中看见官月云脸色阴沉,也猜到一二。
“官僚主义……说什么要跟禁探处说一声,毕竟是他们的事!”官云月爆了句粗口,她看了看窗外匆匆而去的树影,不免郁闷。
“我觉得卢署官说的有些道理……您要不要跟林处官透个气儿?”程乾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小心问道。
“真当自个儿是大爷了!‘11.21兵团火器库失窃案’是我们先入手的,当初只是顺着火器这条线儿,煞费苦心查了好几个月,意外摸出违禁品这勾当,要我通知他!应该是他巴巴儿的来配合我才对。不打!”官云月一想到这点就来气,两个月前她好心告知林涛这个专案里涉及违禁品,希望他们配合,谁知道对方还端起架子,让他们共享案卷,倒挺会坐享其成。“反正该说的我都跟卢署官说了,办不办是他的事!”
程乾是刑司学院心理学的高手,他似乎知道官云月会有这番说辞,不自觉嘴角扬,转而看向前方,继续行驶。车辆已经驶出市区,到达一片没有人烟的开阔地带。道路两边除了树林便是农田,偶尔有车辆经过,便再也不见其他。
“我说神仙姐姐……你们刑署还‘狗咬狗’啊……”刘三儿一路听着,有些好奇,官云月瞪他一眼,立刻缩在后座,不敢言语。
又过了一会儿,官云月问了起来:“问你个事儿……这么大的量,不可能一次交易吧!今儿有多少知道不?”
“嗯……具体我也不知道……大佬们的事儿总不好跟我这跑腿儿的多叨咕不是……”刘三儿想了想,怯怯地说道。
“唉……本来还想算你个‘举报有功’,没准还能放过你……现在看来……”
“啊……午我听他们打电话的时候说了一嘴……我想想……嗯……”刘三儿一听立马来了精气神儿,故作思考状,官云月轻哼两声,等着他的说辞。
“啊……对!我记得是2……”
突然,车身一斜,刘三儿还没说完,程乾便大叫一声“不好!”整台车撞坏路中护栏,冲向对向车道。
“怎么了……”官云月刚想问,就听见一声枪响,还未反应过来,由听到一声枪响,身体便随着车抖动起来。
周围的一切都在转,这感觉就像去游乐场玩翻转木马却没系安全带,在狭小的格子里下翻腾。官云月转来转去磕的生疼不说,胃里翻江倒海,恨不得把昨晚吃的都吐出来。她强忍住恶心,伸手胡乱抓挠,只是惯性太大,她抓不住任何可以支撑的物件。
车辆在逆向车道翻滚五圈后,四轮朝天撞路边的大树才停下。前盖被撞瘪,冒着烟尘,油箱正“滴答滴答”渗着油。车窗玻璃尽数破损,混着汽车零件散落一地。前车轮就剩下骨架,想必这次翻车应该跟爆胎有关。官云月大头朝下窝后座,身被划得伤痕累累。她还没从眩晕中缓过闷儿来,眼睛似睁非睁,模糊中有个人朝她走了过来。
本能地伸出手,希望得到对方的帮助,谁知,对方伸手拿了什么,然后“砰”的一声,官云月脑袋一歪,陷入黑暗中……
“我擦……碟中谍吗……”这是她意识消失之前最本能的想法。
感觉身体轻轻坠落,官云月睁开眼睛,周围黑漆漆一片,本能地伸手抓来抓去,怎料身侧空无一物,不禁恐惧起来。突然,身体咯了一下,似乎落在了哪里。她用手拍拍,这里很坚硬,像是某种石台。这时,四周变得嘈杂起来,也逐渐明亮。官云月慢慢站起,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此刻她身处一条铺满白色石头的甬道,道路两边的路灯闪着幽蓝的灯光,路标指示“黄泉路”。而她面前,是一座巨大的城门楼,城下设六柱五间门洞。城楼屋顶为绿色琉璃瓦单檐歇山式建筑,城楼墙体为黑皮青砖结构。城楼正中央悬挂一块青丝边缠绕的鎏漆牌匾,面赫然写着:“鬼门关”。
时不时有“人”缓慢走进城门,面无表情,青面灰瞳。他们有的伤痕累累,有的甚至体无完肤。少数有胳膊有腿的,不是肚子肿胀,就是脖子血痕清晰,总之不似“活人”。
“我这是到了哪里!”官云月不自觉后退一步,她低头看看自己,伤痕也不在少数。眉心从刚才就疙疙瘩瘩的,她抚摸几下,竟然感觉有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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