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那女的!赶紧进去!”
城门底下似乎有人正在朝她喊话,官云月有些不爽,心想长这么大还没有谁敢对她指手画脚,走前去想看看是谁大呼小叫的,谁知刚一走近,就吓得软摊在地。
一只牛首人身,体型粗壮的怪物穿着一身西装站在门洞一侧正在朝她喊叫,而门洞的另一侧,竟然有一只马首人身的怪物同样身着西装,此刻正在好奇地打量着她。
“这难道是……牛头……马……马面?”官云月吓得自言自语,慌忙抬头看看“鬼门关”三个大字,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马兄,这个女人很特别啊!”牛头见官云月不似其他“人”一样呆呆入门,眯着两只牛眼,很是好奇,“不会是‘生’……”。
“扯淡……你没看见她眉心的窟窿啊……很明显是挨了一枪嘛!‘生’个鸟啊!”马面凑到官云月身旁,呼着鼻音仔细嗅了嗅,点头说道,“确实‘死’了!”
“死”字闪过官云月的大脑,犹如五雷轰顶,仿佛比从她嘴里夺走一顿大餐还要令她崩溃。她面如死灰,神情呆滞,不敢相信自己已经死了。
“你看……呆了吧……”马面见此说道。
“没意思……快快,赶紧的进去!”牛头本以为遇到个不受控的灵体,新鲜劲儿还没过,这女人就跟其他“人”有了一样的表情。
官云月机械地起身,步履蹒跚地缓慢走向城门。
“死了……我死了……”一路不停念叨着,完全没听见牛头马面说了什么,她如视周围无物般穿过了鬼门关。
“滴”的一声,城门洞内的蓝光射线从她身体穿过,洞壁的LED显示器刷刷划过几个字:已验明正身,确为新鬼灵体。
穿过鬼门关,越过三途川,
奈何桥饮忘川水,三生石刻前缘……
眼前奔流不息,涛声阵阵便是三途川。一眼望去,河水茫茫,山巅云雾。遥不见璀璨星光,近无感人间冷暖,只有灰暗的天空,偶尔飞过的黄泉鸟,扇动墨色巨翅,衔喙凄声啼叫“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岸边立一座藏青石碑,用朱砂竖刻“人与鬼,鬼与人,人鬼殊途;阴与阳,阳与阴,阴阳永隔”两行字,闻之字字扎心,鲜红犹在滴血。石碑旁边的码头,一艘艘摩托艇整齐划一,小艇之悬着一盏灯。凡是有灵体蹬艇,灯自动点亮,指引其到河川对岸的冥府。
然而过河并不容易,河水涨落会根据生前所为不断变化。善良有爱者过河,风平浪静,穷凶极恶者过河,残云卷涌,稍不留神,跌入河川,引得黄泉鸟相争果腹,三魂七魄留一魂化作黄泉鸟,困在此地,再无转世可能。
官云月径直走向一艘小艇,毫无难度地跨,顺势朝河川中心驶去。对于自己已死这件事,她虽然想不明白,但既成事实,也就认了。做了那么多年的刑探,打死的凶恶之徒不在少数,作为典型的“无神论者”,曾经豪言壮志地说过“要是有鬼那我不早被生吞活剥了!”所以眼前这一切太过突然,有那么一瞬间的不适应也属正常。只不过这阴曹地府并不像文献诗句中描述的那样,难不成随着时代发展,这里也与时俱进了?
正想着,三途川突然发作起来,黑褐色的河水不断翻腾,一层层巨浪毫无预兆的朝她席卷而来。
“不是吧!”官云月有些纳闷,她生前也没做亏心事啊?难不成拘捕罪犯造成的死伤也算罪过?
费力躲着层层跌浪,跌跌撞撞地驶向对岸。她算幸运的,勉强到达了对岸,可身后的一众灵体就不那么走运了。没躲过巨浪的,无一幸免进了黄泉鸟的肚子,五感全失的官云月也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到脊背发凉。
勉强到达对岸,官云月没有一刻停留,赶紧跟随一众灵体登了去冥府的所在地——酆都的班车。
《洞渊集》载:“酆都罗山者,在北方,癸地为鬼户,死黑之根,山高二千六百里,周回三万里,其山有洞宫,皆鬼神之都。
一路山石草木,皆为玄黑,其中不时有黑烟升起。车行至罗山,山路迂回,绝壁陡峭。颠簸穿越幽冥峡谷,酆都全貌逐渐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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