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好让我得到的?”令翠伸手轻拍她的脸庞,冷笑,“一喜,我趁公主昏睡过来这里不是与你胡乱掰扯的,我是来告诉你,你的依仗倒了,你就要死了!”
一喜挣扎起来,头狠狠砸在床榻下,眼前变得一片花白。
“很多事我都不便同你讲诉,”令翠顿了顿,,“可一喜,你能在和儿宫被公主幽静那么久,你就该知道发生了什么。”
点到即止,令翠收回手,在衣袖里翻找着什么,过了会,拿出一个小玉瓶。
“这是我从公主宫里拿来的金疮药,我也不知道药效怎么样,”她打开瓶口,“但好歹管点用吧。”
她过去打开一喜的衣物,满目疮痍。一条一条可怕的伤痕在皮上狰狞,像蜈蚣一样攀爬着,皮肉被打得翻出来,露出里边的令人泛呕的底里。
见到眼前一幕,令翠手有些软了,摸到肩上那个被剪子戳穿的已经生疮的窟窿,竟不敢再做些什么了。
她没想到和硕动手那么狠,她一直以为只有一些皮上简单伤痕的。
“姑姑,可还痛?”
令翠颤颤地问,一喜却张着嘴大骂起来,“你来我这当什么好人,滚出去!”
衣已经不蔽体了,令翠将一喜的话当耳旁风,低头给一喜的伤上撒药,“会有些痛,姑姑且先忍着。”
一喜呵呵呵地直发笑:“你这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的本事跟谁学的。”
“跟姑姑学的。”令翠蹑手蹑脚地撒药,随口应付。
“我没教过你。”
一喜痛得龇牙咧嘴,话里却不肯吐露一分。头被令翠扶起重新放在木枕上,她闭上眼,干脆装死。
令翠动作停了下来,“好了,”她帮一喜重新掩上衣物,她张了张嘴,说,“在没被判刑前都是有一线生机的。”
一喜心下一滞,竟看不清令翠到底存的什么心思,是在提醒她还有活着的希望还是又布下一个陷阱诓她去跳。
她闭口不语,令翠收了药,掩门离去。
“看好这里边的人,出了什么事小心你头上的家伙。”令翠对屋外宫人吩咐。
“诺。”
……
竹林清幽,习习凉风。
“娘亲,快来!”
一个五尺童儿在竹林里穿梭,不时回头大声喊着。
林脂笑笑,停在原地看着那孩童,朝他说:“娘亲是跑不动了,要么你自己回来,要么娘亲自己回去。”
奔在前面的孩童脚步乍得停了,不乐意地转身,朝林脂跑过来,“娘亲耍赖!”
“娘亲怎么耍赖了?”
“额——”那小童说不出来,就扑上去抱住林脂撒娇,“好了娘亲,快走了,再待下去天都黑了。”
林脂点点他的鼻头,笑骂:“你诓谁呢,就在前面,你还同我胡扯。”
“是是是!娘亲聪明,我的好娘亲啊,我们快些回去吧,爹爹还在等我们!”那小童一个劲地撒娇。
林脂禁不住,只好点点头。小童松开林脂,抓着她的手就往不远处的村子跑去。
……
“喂!该醒了。”
林肆一脸不耐烦地推着榻上人儿,突然后悔起自己怎么捡了这么个人回来,该办的事还没办呢。
“咳咳咳——”
塌上人有了反应,不断咳起来了。林肆被这突如其来地反应吓了一跳,想破口大骂,又生生按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