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叶睁眼,眼前花白一片,又逐渐映出林肆那张艳丽的脸。
“你是谁?”
“我是谁?”林肆看着广叶,又指了指自己,一时笑靥桃花,“我是宫里的舞姬啊。”
广叶闻言,想开口,无奈喉间又涌上痒意,“咳咳咳……”
林肆见他醒了,原意是打算送客的,但眼下咳得他好像有点严重,便改了主意,一脸温柔,“要不你再躺会,我去给你拿药,配了药再走。”
“不,咳,不必了。”
拒绝了?没事,那你就走吧。林肆噙着笑,“你身上的伤我已经给你包扎过了,已无大碍,眼下天快黑了,我送你出去吧。”
广叶虚弱无力的,强撑着摇了摇头。
不?那你要怎样?林肆觉得笑得嘴角有点发酸,脸一下冷了下来,“那你究竟要怎样?这里是教习宫,若让教习嬷嬷发现我留了外男,那是杀头的大罪。”
广叶声音沙哑,说:“我自己可以走。”
“那感情好!”林肆忙应下来,拍了拍手,上前给他开门,示意他可以走了。
广叶扶着墙起来,动作缓慢,像是虚弱到了极点,到让林肆看不下去了,“你确定你能走?”
别我好不容易救你一次,你一出去又倒了,化身孤魂野鬼。
“算了,帮人帮到底。”林肆叹了口气,“若是叫教习嬷嬷发现了,我就把你推出去顶罪。”
他上前拉过奄奄一息像在苟延残喘的广叶,不料他一下子往他身上摔了。
蓦地,二者坠地,广叶压在林肆身上,双唇轻点,一触即离。
林脂脸乍得白了,一把推开广叶。
广叶被推倒在一旁,昏睡过去了。
“呸,呸呸呸!”林肆起身,手用力擦拭着自己的唇瓣,破口大骂起来,“你是不是就算计好了占我便宜!”过了许久都不见回应,他伸腿踢了踢广叶,“喂!起来,别做了亏心事就装死。”
“不会真又晕了吧。”林肆倾身查看,很好,的确又晕了过去,感情都是他在自说自话,他冷笑一声,认命地扶起那人。
“算我倒霉,还债来了。”
……
“练练,去外边玩,娘亲跟爹爹说点事。”林脂温声对林练说。
林练乖巧地点点头,“好。”
林脂送林练出了屋子,合上门,转身看向屋子里的人,说:“有什么话不能让练练知道。”
“有人在找林练。”
“谁?”
“不知道,”榻上坐着的男人神色严肃,“但不是单纯的找,是追杀。”
林脂笑笑,眼神撇到一边,“练练他有什么好让人追杀的。”
“阿脂,林练是你在街上捡的孩子,不是吗?”榻上的人说着,边起身走向林脂,“你也不知道他是谁,可街上贴着的通缉令是的的确确存在的。”
“是,”林脂不反驳,“可他还是个孩子,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想把练练交出去,换我们的安宁,不可能。”
“他会毁了我们!”
“陈广,我会跟练练一起走的,离开河户,绝不会拖累你。”
林脂声音清冷,伸手去开门,却见林练站在门前,大惊失色:“练练,你听娘亲跟你——”
林练眼眶红了,转身就跑。
林脂心下一滞,丢下陈广急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