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翠呢?”和硕刚从宫外回来,满屋寻找,却是寻不见令翠的身影,开口询问。
“回公主,令翠被一喜姑姑带走了。”
“带走了?”和硕心下一滞,又忙问,“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三日前,具体奴婢也不清楚。”
“退下吧。”和硕心下慌乱,自言自语,“一喜她想干嘛!”
她坐在铜镜前,神色慌张,“皇兄都不做理会了,又干她何事!”她拿起一盒胭脂,往自己苍白的脸上抹,见气色稍好,才松了一口气,“我去找皇兄。”
和硕扔下胭脂,匆忙地跑了,铜镜映着的人影满脸慌张失措。
御书房。
“皇兄!”和硕双膝叩地,给卞清方磕了三个响头,又仰头,“皇兄说过可以放我去寻卿肆的,为何令翠会被一喜带走!”
卞清方在批改折子,不经意间抬眸,瞧见和硕磕得红肿的额头,“起来吧。”
“和硕不起,皇兄可是反悔了?”
“朕从未答应过放你去寻卿肆!”卞清方突然出声,古怪地扯着嘴角,“你要去找卿肆,找到之后呢?是你下嫁给他,还是他入赘给你坐驸马?不可能,和硕知道的,朕恨极了卿肆,又怎么会让他再出现呢?”
“皇兄你先前在和儿宫说过的,你问和硕如果赌输了怎么办?”和硕想起什么,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
从一开始,卞清方没有答应过自己可以去找卿肆,根本的,他就不可能让卿肆出现。他和卞毅还是有一点相像的,那就是都希望卿肆死。她傻傻地,以为卞清方会帮自己,以为林脂变成安了后自己会有机会嫁给卿肆。
“假的,都是假的!”和硕哭着喊。
“是假的,”卞清方放下手中折子,“朕一直让人去寻卿肆的下落,下的吩咐是杀无赦,朕有多恨他,你明白吗?”
他让我守着一具不知姓名的尸体守了三年,让我时常对着那尸体呓语,结果传出他还活着的消息,让我所有奢望都破灭。
卞清方声音冷到了极致,他起身逼近和硕,“你说你喜欢卿肆,你存的什么心思?朕做到皇帝的位置,朕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林脂,不是为了你喜欢卿肆铺路的。”
和硕眨眨眼,泪水顺着脸颊落下,“所以皇兄到底要杀了卿肆,然后再为了林脂亲手葬送臣妹的幸福?”
“卿肆不会是你的幸福。”卞清方指节分明的手轻轻擦拭和硕脸上的泪水,浅笑,“朕会亲自为和硕挑拣驸马的。”
“不,我不要!”和硕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她拼命摇头,“林脂她已经失忆了,和硕不找卿肆了,皇兄放过他,放过他好不好。”和硕哭着,苍白无力的话语从唇边溢出。
卞清方摇摇头,残忍地说:“朕也会亲自帮和硕找到卿肆的,然后完成三年前未完成的事。”
完成三年前未完成的事,是将卿肆绑在木架子上,然后点火处以火刑吗?和硕突然笑了,沙哑说:“皇兄一心一意想要卿肆去死,是因为皇兄害怕,怕卿肆回来了,皇兄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就又没了。你们都说错了,皇兄的心才是最硬的。”
卞咸,一个为了自己爱的人,就把别人的性命当儿戏的人。
嘎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