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望你。

更何况，现在的严珅，似乎很享受在船，在面，高高在，指点江山的感觉。

似乎——下不去，回不去了。

接着，严珅像是说服宁立恒，又像是在说服自己，道：“你知道吗，官字怎么写？下两个口，先要喂饱面一个口，才能再去喂下面一个口。”

宁立恒明显感到了严珅的心神激荡，犹自坚定自己的想法，道：

“宋有包公，明有海瑞，代代清官，岂不是愧杀大人也！”

对话仍在继续。

“对对对，清官的确令人敬！可清官也令人畏呀！”

“严大人，您就是无敬无畏，所以才无法无天了！”

“那我问你，古往今来多少清官多少贪官？”

“清官如凤毛麟角，贪官如黄河之沙。”

“对呀，那我不依靠他们那我依靠谁呀？我这个小小的户部侍郎，要是没有他们撑着，那就是个屁，我容易吗我？”

“呃——”

宁立恒一时语塞。

在这个赈灾的话题，不知不觉引申到一个当官的问题：一个有作为的奸臣，和一个无能的清官，选哪个好？

很显然，严珅选择的是前者。

而宁立恒，选择的是后者。

清浊之辩，并无定论。

皆为才子，奈何黑白不容。

两者谁也说服不了谁，至少现在如此。

······

直到很多年后，宁立恒才在《荆州府志》，亲自写下这句话——

“庚子年，荆州水患，朝廷急赈。

荆有钦差曰：“止！必易糠米沙石为寻常者。”

或有问之，则曰：“荆之下，尽贪墨者，需厚赂之。且贪墨者必不用寻常物也，则平民可得而食之。”

宁大善，信然也。”

————

（PS：这里，其实严珅隐瞒了很多信息，才将宁立恒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换句话说吧，如果现有荆州府有灾民五十万，官府报一百万，朝庭拨了够八十万灾民吃的粮食，被严珅在内的大小官员贪污的只够十万人吃。

严大人选择换成撒了沙子的米汤，让小吏和百姓懒得抢，可以给二十万灾民吃，说灾民不是人，加了沙子的米汤也能活命。

大家觉得，这样的方式，是不是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呢？

若是连向宁立恒这样的人，都完全赞同严珅的做法，那就真的是颠倒黑白，大侑药丸（要完）了！

严珅只是逻辑辩论能力强，但并不意味着他做的就是绝对正确的。

他这句话的前提，就代表了从道德对贪腐的妥协，是有问题的。

这里推荐一下作者菌的童年神剧《铁齿铜牙纪晓岚》，和萌萌和纪宝宝，一黑一白，相爱想杀，挺好玩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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