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该醒了。”
“嗯。”
林紫菀睁开眼睛,问道:“什么时辰了?”
她居然又想起了往事。
翠儿笑道:“还早,郡王吩咐奴婢伺候您用早膳。”
“您这是梦到了什么,嘴角还带着笑呢!”
林紫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但笑不语。
换了身衣裳到了大堂,卫骊已经在等着她了,盯着她看了好几眼。
“不像。”
林紫菀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男装,她身材凹凸有致不会太过纤瘦,又没有做过伪装,自然是不像男子的。
“这段日子太懒散了,等过段时日瘦下来些便好了。”
卫骊上前拉着她柔软的手,一手轻轻抚着她光滑的脸颊,道:“太过艳丽了。”
她当林青的那几年,身体还没长成,又有人皮面具掩盖了她五分光彩,再加上动作粗犷豪放,就算是有怀疑她是女子的,喝一顿酒就彻底打消了疑虑。
林紫菀嘴一瘪:“挑三拣四的,说到底还是不愿意让我陪着你!呜呜呜,都说婚后的女子不如外头的流浪汉,相公不亲、婆家不爱,我这便要流落街头靠卖艺过活了吗?”
见她故意耍赖,卫骊面上也不由露出几分焦急,他恨不得眼前的人一刻都不离开自己,又怎么会嫌弃?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他身边眼线众多,恐她被麻烦缠上。
见她背过身子去瘦小的肩膀不停轻颤,卫骊更是觉得百口莫辩,心里愧疚极了。恨不得自己多长十张巧嘴,能哄她高兴。
林紫菀偷偷瞥了他几眼,见他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偷偷笑了笑,便自顾自地贴上去。
“哎呀,有什么可怕的嘛,就算被看出来就承认好了。怎么,带着夫人让你丢脸了?”林紫菀轻声哼道:“你卫骊是风华霁月,是招京中女子追捧,可都成了亲,还要那名声干嘛?再说了,我当年可也不比你差,栽在我身上也不算你亏!”
卫骊终于回过神来事情被她三言两语带离了方向,牵住她的手捏了捏,宠溺笑道:“去大理寺的马车已经停在外边了。”
“嘿嘿嘿,我老公真好~”
吧唧一声,在卫骊嘴巴上亲了一口,直惹得眼前人又呆呆愣住,这才拖着人启程。
大理寺卿正焦头烂额地骂着底下的人:“这件事怎么传出去的?啊?!一群蠢货!”
那刘参的尸体他分明已经让人沉进了江中,等到有人发现,也该被江中饥饿的鱼儿啃食只剩白骨,就算好运气被捞起来也该泡得浮肿。
只是没想到,那尸体正好好地躺在自己大理寺后方,没有一丝沾水的痕迹!
这让他十分忐忑不安,衣裳是那天的衣裳,他故意将刘参的老父母带了过来,那对老夫妇见了人便直接晕了过去,毁了容又如何,血浓于水是最骗不得人的!
他一方面又心里有鬼,自从听了那位大人的命令,自己日日夜夜都没有安稳觉睡,如今又出了这档子离奇古怪的事,只道是天理昭昭、疏而不漏,当真是人在做,天在看,直到听到卫骊接掌此事,便知晓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秦郡王,那位可是一毛不拔的黑脸公鸡!
有权有势,又深得皇上喜爱,谁愿意去招惹他!
招呼了人一大早就在门口等着,生怕怠慢了这位爷,心思绕了七百多个弯,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心里叫苦不迭。
“刘参的尸体在哪?”
卫骊往大理寺门一杵,又变成了那张冷硬冰脸,林紫菀看着这位大理寺丞的脸色由黑转白,却还要弯着身子陪着笑,年过半百的人了,看着也实在是可悲又可怜。
刘参的尸体摆放在大理寺后方的停尸间,从粗壮的木栏看去,十几具尸体摆着,身上盖着白布,看守的人在门口打着瞌睡拍着飞到脸上的苍蝇。
大理寺丞赶紧上前踹了一脚,擦了擦头上的汗,骂道:“还不起来开门!”
“大人?”那看门的看到大理寺丞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后面面色不郁的卫骊一行人,再回头瞧瞧自家大人那满脸的汗,才知道自己可能闯了大祸。
掏出腰上挂着的钥匙颤颤巍巍地开门,好几次钥匙都从锁眼里滑了出去。
林青看不下去了,提醒道:“没事,别紧张,我们又不会吃人,慢慢来。”
当官的见多的便是阳奉阴违的笑面虎,小官虽在后方看守,却也是见了不少,她一番好心,却让小官认为她和卫骊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最后还是卫骊身边的人将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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