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总叫人白听不厌。忆慈嫁到平阳王府来,虽然是这王府名义上的女主人,但对这里的一切知之甚少。今日从启勋的口中倒是可以了解到一些琐事。
平常夫妻已是百事哀,更何况身在荣华富贵的帝王之家,更是时常发生着比柴米油盐更加头疼脑热的事情了。
忆慈越听越来了兴致,渴望听到后面的故事,“那么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母妃不知怎的,原来好好的身体一下子变了样,身体大不如从前,不停地咳嗽,最后在我九岁那年离开了我。此后我便寄养在温熙太妃处。”
原来,启勋在九岁的时候就没了母亲,真是令人感叹不已。
往事仿佛有魔力一般,经历过的人时常在脑海中回忆,追思过去的人与事。启勋的一番讲述,让忆慈仿佛见过郦嫔娘娘一般,心中只觉得亲切。她那从未见过面的婆婆,原来有这样的一番经历。
时间匆匆流逝,很快到了傍晚,忆慈二人聊得差不多后,用过晚膳各自睡下。
一天之内,忆慈已经历了种种。岁月不止静好,还有喋喋不休的争斗。白天她亲眼目睹了深宫的明争暗斗,将来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未来仿佛一蹴而就,又遥不可及。但慢慢地忆慈学会清零。往事不可追,来世不可待,她只有把握好当天,过好眼前的每一天。
雨夜的晚上自然好梦,一觉睡到大天亮。这日天气大好,一夜的阴雨早已散去。王府里阳光明媚,莺莺燕燕。
启勋大病后,不宜操劳。现在只是个闲散王爷,但依旧一天不落下地去早朝。因此府中也无特别的安排,为着打发这寂寥漫长的时间,忆慈便叫乳母帮忙找些刺绣包来准备绣点东西,特意叮嘱绣线多以颜色鲜艳明亮为主。
“慈儿想刺绣,可有画好的图样?”乳母整理着桌上的绣线一边问她。私下里乳母依旧唤忆慈的小名,只在人前才叫她忆慈或者是王妃。
“没有呢,照着图样绣不过是依葫芦画瓢罢了,大多时候我都喜欢择一处优美风景,静静地坐在廊下,看到什么便绣什么。”忆慈漫不经心道。
因为忆慈对下人倒不是很严,丫鬟们也喜欢和她聊天说话,一旁的丫鬟倒是插上话来,“奴婢这倒是第一次听说看着景物刺绣的,从前只听说画师看着风景画画的,王妃倒是心思特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