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嘴倒是挺会说话的,虽然方式不同,但是目的却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我将画笔换成了针和绣线,只当在锦帕上作画呢。”
乳母心灵手巧,很快便将针线一应物品装在一个竹编小筐里,即方便拿取不会扎手,还小巧别致。忆慈接过这小小的竹筐,轻声道:“我出去逛逛,看寻得到一处美景不。午饭不用等我,到了时间你们几个自行吃便是,我饿了便会回来。”
“王妃,这……这不合规矩啊,奴婢不敢。若是让王爷知道了,定会责怪奴婢照顾王妃不周之罪,奴婢可担当不起啊。”丫鬟双手有些微微颤抖,怯怯地说道。
忆慈用手指轻轻弹一弹她得额头,调皮说道:“傻丫头,我自是不会说的,你不说谁知道。”
她见忆慈心意已决,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依旧恭敬道:“奴婢遵旨,还请王妃早去早回……”
乳母拍拍丫鬟的肩膀说道,“随她去吧,她那性子从小就这样。”
还未等乳母把话说完,忆慈已经溜之大吉。
踏出正殿,空气中弥漫的花香扑面而来,仔细闻才发现其中夹杂了好些花的香味。原来平阳王府这般大,往日都是匆匆忙忙经过,还未发现道路两旁的美,今日倒是尽收眼底,也算是一种意外的收获。
经过长长的小路,拐弯处像是有一条小巷,曲径通幽,树木郁郁葱葱,此处倒像是被园丁遗忘的角落一般,没有精心修剪得树枝,旁逸斜出,仿佛树也有自己得心性,按着自己的心思随意伸张,奇形怪状倒也别出心裁。脚下也是一些不知名的花草,各自在自己的天地里随意生长。眼前的景致倒挺符合忆慈的性格,不喜欢过分拘泥,充满对自由的向往。
继续往前走,是一处曲折蔓延的长廊,许是长久失修的缘故,靠椅上的朱漆早已脱落,只留下斑驳的痕迹。忆慈弯腰欲擦拭椅上的灰尘,手指轻轻一抚却无灰尘沾手,大概是前几日春雨的原因,已将灰尘悉数带走。
找个角落坐下,环顾四周,却发现前方不远处生长着几颗高大挺拔的梧桐树,灰色的树干上绿芽新发,似要冲破灰的束缚,迸发出生命的活力。瞬时间忆慈像是发现至宝一般,欣喜若狂,就它了,今日刺绣的素材就是它了。
很快拿起绣绷就丝帕撑开,熟练地穿针引线,在心中打个腹稿便在绣帕上开始自己的“杰作”。
时间滞留在那一刻上,忆慈只专心致志将梧桐树的模样照搬在绣帕上,灰色的干,嫩绿的芽,身边偶尔飞过金色的彩蝶,草地上的野花星星点点。整个人仿佛沉静在郊野里,自己仿佛是那树,是那花,或是那翩翩起舞的彩蝶。竟不知到了什么时辰,只觉鼻尖冒出一些细小的汗珠子,背有些微微发汗。
待她再次抬头望向天空时,已是晌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