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的婴儿哭声,若有若无,若隐若现,一声声,传入她的耳朵里,钻进她的脑海中,像是一根针顺着她的头骨缝隙,不紧不慢,缓缓的扎着。
扎的她头痛欲裂,痛不欲生。
婴儿,孩子……。有孩子在哭。
孩子……。
孩子!
傅青纾猛然睁开了眼,她此时已是大汗淋漓,绿萝趴在她床前,一手拿着方巾给她擦汗,又一脸担心的看着她。见她醒来,绿萝递过去一碗水,眼神闪烁好几次,终究还是鼓着胆子问:“姑娘,您刚刚做梦的时候,一直在什么……孩子?”
绿萝虽然做事细心体贴,但毕竟年龄不大,尚不能忖度事情分寸,例如何事该问,何事不该问。她这一问,傅青纾怔楞住了,喃喃重复她的话:“孩子?”
她想起了那个梦,心里如打翻流味瓶,五味杂陈。许久之后回过神来,她低声道:“我可能是昨晚回来,没去看霁儿和瓷的孩子,心里牵挂,这才念叨呢。”
那绿萝“哦”了一声,接过傅青纾递过来的碗,道:“大娘子了,让您今也好好休息一番,前厅那边有人来探望,她都会帮您回绝的,让您不必牵挂忧心,自己顾自休息便是了。”
傅青纾点点头,绿萝这才满意的端着碗下去了。
因为傅青纾不喜欢太多人挤在院子里,故而整个院子就她一个一等女使,其余的粗使女使也很少在傅青纾面前露面。这绿萝下去以后,便守在了院子里,记着傅乔氏的话,一直盯着傅青纾,让她好好休息。
傅青纾望着绿萝远去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这些梦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让傅青纾竟分不清是梦还是真实的感受。
只是傅乔氏让她休息,她如何能安心的休息。数年不曾回京,要去见的人,太多,要去做的事,也太多。不过,赵元佑应当是不想见她的,不然也不会在回京第一,便让她不必上朝述职,只需回家好好休息。
好好休息。
傅青纾苦笑一声,只怕他巴不得自己一直休息下去吧。
等到稍晚时候,花厅来传饭时,绿萝这才进去叫傅青纾,哪料到,房里竟没有人了。
她焦急的将整个院子翻来覆去的找了一遍,又叫来其他女使问话,依旧没有得到满意的结果。眼看花厅传饭的女使又要来了,绿萝无奈之下,自己跑到了花厅,亲自跟傅乔氏告罪。
夏日的寺庙松涛阵阵,凉风习习,吹得人尤其舒适。
一身男装的傅青纾靠着一块石碑,坐在寺庙后院的松树之下。
她一手执着酒囊搭在半曲的膝盖上,一手撑着下巴,双目望着远方,不知在想什么。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