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轻声道:“是呢。当初,我和瓷同时出嫁时,你不在京兆,当时只好让之白哥哥牵着我们的红绸出门。后来我们怀孕生孩子了,你也不在京兆,再后来的洗三、满月、周岁,父亲五十大寿,你都不在。不过巧的是,你回来的时间和我们两个孩子周岁的时间相近,于是母亲就提议,抓周先办,但是周岁宴等你回来再办。这不,你一回来,母亲就张罗起来了嘛。刚刚我来的时候,还听见她在吩咐管家,要将早就写好的帖子下发,再准备一些周岁宴其他的事宜呢。”
傅青纾见她起这些过往,自己这才想起,原来家中有这么多大事她都错过了。得亏傅乔氏还一直惦记她,心心念念着要等她回来办一桩喜事。想到这,她心下有些愧疚,也非常的感动。于是她起身,拉开桌上一个精致巧的檀木盒,拿出两枚彩色绳子系着吊坠的项链。
“这是我从西北边关带回来的,样子是丑零。不过,这是那边的习俗。狼牙项链,象征着勇敢、无畏,有辟邪、保平安之意。”她握着那吊坠来回摩挲了片刻,递给傅青霁。
傅青霁接了,爱不释手,惊喜的看着傅青纾。
傅青纾又继续道:“这两枚狼牙,是我闲的无事,亲自猎的一匹头狼的两颗犬齿。后来托临夏城的一位婆婆,帮我编织的绳子。那位婆婆心诚,还替我将这狼牙项链带到当地最为出名的寺庙,请喇嘛祈了愿的。希望两位宝宝戴上,将得到我最好的祝福,平安康乐,一生顺遂。”
傅青霁闻言,有些感动,她不禁上前抓住傅青纾的手,声音略有哽咽道:“谢谢你,姐姐。”
傅青纾拍了拍傅青霁的手背:“一家人,什么两家话。”
傅青霁也点点头,表示认同。就在此时,外间街道传来了打更声,她便起身告退。当她走到门口时,她又退了回来,道:“夜间更深露重,姐姐还是莫要再开窗了,心着凉。”
傅青纾点点头,傅青霁这才款款离去。
她最后一句话,是提醒傅青纾,莫要开窗。
莫要开窗。
傅青纾又不自觉的望向了窗口,只是那扇窗被放了下来,看不到外间。
“姑娘,夜深了,该睡了。”守在院门口的绿萝见傅青霁离开,便进来催着傅青纾赶紧休息。傅青纾再次点头,起身,道:“好,听你的。”
这夜,傅青纾总是睡得不安稳,好似做了许多梦,又好似什么都没梦到,但总是翻来覆去,睡得不甚安稳。
直到后半夜时,她才沉沉睡去。
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人在掀她内室的房顶的瓦片,朝屋内声的叫着她的名字,亲切而温柔:“纾儿,纾儿,快出来玩呀,我请了丰月楼的大厨,又买了几只刚打的幼鹿,给你做你爱吃的炙鹿肉,你快来呀,我在别院等你。”
那声音渐渐远去,飘忽虚渺的很。
傅青纾认得那声音,是林浩然。她想起来了,是林浩然的声音。
她想睁开眼,想拉住他,跟他,不要丢下她一个人。可是她使劲动了动,却发现全身都动弹不得,连眼睛也睁不开。
忽然,房顶上那虚幻缥缈的呼唤声完全消失了,改而成了门口有声响了。
滴滴答答的叩门声,不轻不重,不急不缓,很有规律。傅青纾一听这叩门声,她就明白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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