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祐,赵元祐……。
傅青纾醒了过来,猛地坐了起来。
屋内静悄悄的,只有一个女使守在房内,见她醒来,起身问道:“傅侍读,你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傅青纾放缓呼吸,等猛然坐起的晕眩缓了过去,问:“官家呢?”
女使断了汤药过来,吹了吹,喂给她喝:“官家为了救你,也落了水,和你一样,回来就高烧了,还没有大好。您先把汤药喝了,自己好了,才能去看官家,再去看官家。”
傅青纾心下焦急,她端过汤药,一口灌了下去,起身就要往外走,女使拦都拦不住。她的房间是福宁殿的耳房,福宁殿就是赵元祐的寝殿,二者之间,不过也只有一个院子的距离。
傅青纾穿好衣物往外走,出门一阵风吹过来,她冷的打了个喷嚏,惊了福宁殿正殿门前守着的沈哲。沈哲奔过来:“你大好了?”
傅青纾“嗯”了一声,目光望向沈哲身后的寝殿,问:“官家好了吗?”
沈哲面色凝重,摇摇头,却将傅青纾往房内推。一边又吩咐女使:“去太医院请太医,给傅侍读把脉。”女使应声退下,沈哲将门掩好,这才压低声音说:“官家……怕是好不了了。”
“你说……什么?”傅青纾似乎没听明白沈哲的话,又重复问了一句:“什么叫做……怕是好不了了?他不是和我一样是伤寒引发的高烧吗?我都好了,他怎么会好不了?”
沈哲将激动的傅青纾摁在椅子上,叹了口气,道:“原本是和你一样,可是,你能喝药,官家却喝不了药……不是喝不了,是太皇太后不让他喝。已经下过懿旨了,谁都不敢乱动。”
傅青纾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许久才发问:“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沈哲也寻了个椅子坐下来,满是无奈道:“每日太医都用姜片替官家擦身,然后捂紧被子,地暖烧的很暖,就是不能喝药。所以,官家的病情好似越来越严重了。今日,都咳了血丝。”
“原因呢?”傅青纾喃喃出声。
沈哲沉重道:“据说,先皇当初的病,也是因为伤寒引发的,后来喝药,不停地喝药,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太皇太后觉得,不能让官家重走先皇的路,所以不准任何人给官家喂汤药。”
傅青纾冷笑了一声:“这是什么狗屁理由!怕是太皇太后巴不得官家出事,好另立……。”
“傅侍读!”沈哲一声怒喝,将傅青纾未说出口的话遏止住。傅青纾捂着脸,掩住自己的情绪,低声道歉:“对不起,我一时情急,说胡话了。”
沈哲知道她难过内疚,于是起身往外走,留她一个人独处片刻。走到门口时他又停住,说:“我知道你担心官家,我们没有人不担心。但你一向是个冷静克制的人,就算再着急,这种话也不应该出自你的口。记住了吗?傅侍读。”
傅青纾点点头,抱膝而坐,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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