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沉,二皇子大军营地上一片死寂,偶有巡逻夜哨的卫兵经过,也只是流于形式,三三两两懒散经过。
经过一天的鏖战,士兵们早已疲惫不堪,纷纷倒在营账中酣睡,偌大的营地,鼾声此起彼伏。
与此同时,二皇子的中军大帐灯火通明,医士们进进出出,封臣们在帐外焦急等待消息,与寂静的大营形成了鲜明对比。
二皇子受了重伤,一条腿被恶狼自膝盖处撕扯断,流血不止,而断骨处,碎片,血肉粘连不止,医士们不得不小心翼翼一一清理。
二皇子起初痛的惨叫连连,医士们头上冷汗不断,最后一见断骨处被巨狼已咬碎,已无法保全。
“殿下,这一节骨已被恶狼咬烂,不得不往上锯,不然将来无法装假肢,望殿下定夺!”
一名御医跪在地上向二皇子请求,二皇子心中一阵撕痛,大骂道“那你们还愣什么?快点!”
那御医连连点头,催促手下的医士“快,快准备!”
医士们赶紧找来一大把大锯,这时那名白胡子的御医安慰二皇子道“殿下,您一会儿服下麻沸散,就什么也不会知晓了,就是将您大卸八块儿,您也不会醒来的,您只管安睡,小的们一会儿就处理好了!”
二皇子被断肢传来的疼痛折磨得奄奄一息,点点头道,“有劳各位了,快点吧,本宫已快死过去了!”
“哎,您放心,小的虽然很少治活过人,但小人我有手绝活呀,小人我乃木匠出生,锯哪都是我老本行呀!”
二皇子见这御医居然是个话唠,一时钻心的阵阵疼痛使他拿这木匠出身的御医也没办法,只好点点头,“快点吧,疼死本宫了!”
这时一名医士慌慌张张来到那名御医跟前,想俯在他耳边悄声说,却被后者一把推开,喝斥道“有什么事不能光明正大的说,我申时行是那种见不得人的吗?”
那医士急得头上冒汗,一时当着二皇子的面不知如何开口,可那御医仍然口若悬河的对二皇子说道“殿下,您听我讲,想当年三国时代,关羽,关云长,关二爷,您晓得吧,那是刮骨疗毒啊……”
医士终于忍不住,大声道“大人,咱出来急,您忘带麻药了!”
气氛瞬间凝滞,申太医顿时如石化了一般,这时,二皇子哀求道“没带麻药怎么办?”
申太医没皮没脸的笑了一声,“殿下,好办,您也学学关二爷!”
帐中又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吓得几位封臣连忙站起,往帐中偷看。
二皇子重伤之下,封臣们各起心思,一时间无人看管士兵,形成了短暂的权力真空,引发了大军的懈怠,混乱,再加上未料到公主会在极困难条件下,发起的冒险行动,以致于只派了明哨,未派暗哨。
万赖俱寂的深夜里,中军大帐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惊醒了一帐篷内正在沉睡的一名十夫长。
他懵懵懂懂起身,一看四周漆黑,帐中鼾声如雷,他觉得尿意难忍,士兵们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他只好借着月光,小心翼翼的避免踩到熟睡中的士兵,出了帐外,来到一个土丘上,朝着东平城方向,解开裤子,撒尿,因为是顺风,尿液飘洒到很远的地方。
冷风吹拂他的后背使得他一阵哆嗦,最后几滴尿滴落在土丘下面,他经常在这儿小解,此刻本应听到,尿液滴在枯叶上,沙沙作响的声音。
然而,并没有,他也未在意,刚转过身去系腰带,身后飘来一丝带有血腥气的腐臭味,因为是顺风,很快被风吹散,紧跟的是一阵喉咙深处传来的咆哮声。
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不敢回头,拎起裤子就跑,跑了没几步,刚喊了一声,脖子被十字弓弩箭射穿,很快,血进了气管,徒劳的发出嗬嗬声,眼见一个脸色苍白男子。
他身披重甲,手提一把直刀,面色冷峻的看也未看他一眼,一刀直入他的头颅,用脚踩住他的头,将刀拔出。
来人正是余士成,几名降将带着精挑出来的人马悄悄摸至二皇子大军营地前面,只等余士成一声令下。
此刻风更大,黑沉沉的天空月郎星稀,刚才月亮藏进了厚重的云层中,余士成才下令,步兵和狼族人在前,骑兵在最后,马队行至半途就停下,步兵为了加快速度,脱去了沉重的步人甲,摸了上来。
这时余士成紧紧盯着刚才躲进云层的月亮,斥候纷纷低声来报“将军,苏云部进入了指定位置!”
“狼族首领部进入了指定位置!”
“苏烈率部进入了指定位置!”
……
当各部全都进入了各自的进攻位置后,月亮也恰好从云层中钻出,银色惨淡的月光又洒向了大地。
余士成朝几名长弓手一点头,几名长弓手搭上长箭,朝天一次齐射,绚丽多彩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出血色的玫瑰。
“什么声音?”
二皇子大军,士兵的帐篷内,士兵们纷纷被几声天空中的炸响惊醒,议论纷纷。
“都小声点,听!”
一名千夫长忙命令道,他自己伏在地上仔细倾听,远处传来令人胆寒的马蹄声,他顿时面如土色,大喊道“抄家伙,敌军偷营来了……”
他的话还未说完,帐篷被一把大火点燃,几个士兵急忙跑到帐外,拿兵器,却迎面碰到一头巨狼,喀嚓几口咬死几个人,后面的士兵衣服也顾上穿,调头就跑,却被一阵箭雨射倒,剩下的一名士兵,刚刚抱头躲下,就被一名士兵,一刀砍飞人头。
他的头颅划过一段优美的曲线,映在他眼里的一幕是方圆上百里的营地陷入一片火海中,风肋火势,大火漫卷,将瞭望塔,攻城塔,纷纷吞没。
塔上哨兵似一只只火鸟自天空中惨叫的落下,刚刚落下,尸体又被披甲的战马铁蹄践踏而过,没一会儿就深陷泥土中,被踩成一张地毯。
战马披着重甲,马蹬下绑着一支长枪,枪尖上涂抺着剧毒的药泥,枪尖上挑,下压,全仗着骑手用脚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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