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geblank> />
可是自从元汐亲眼所见母后在烟波殿遭受的非人待遇后,他的心情就再也不能平静。那可是当朝太后啊,却被那些卑贱的宫人呼来喝去、肆意侮辱,成何体统!更让他郁闷的是,他当众惩罚了那些宫人,母后却一句称赞的话都没有,只是一再劝他隐忍。
忍来忍去,忍不下去怎么办?今天,在朝会上,又因为一些政令推行的事,与汾阳王大吵一架,回宫后,元汐气呼呼地发了一通脾气,将手边能拿到的东西都摔了,吓得宫女都不敢靠近,倒是花虎奓着胆子,缓缓从外面走了进来。元汐一拍御案,喝道:“狗奴才,给朕滚!”花虎唯唯连声,却并不走开,反而又朝前进了两步。
“朕叫你滚,你没听见吗?”元汐更加恼怒。花虎低头道:“奴才知道皇上心情不好,可是您光这么生闷气有什么用,人家不还是高高在上的汾阳王吗?”一句话令元汐醒悟过来,沉默片刻后他不由叹了口气,说:“想我宇氏先祖,哪个不是铁骨铮铮的铁血男儿,到我这里,居然成了傀儡,连母后都保护不了,真想不干了!”
花虎忙嘘了一声,轻声说:“皇上,奴才听说,这几天汾阳王在筹备军粮,要出兵陵川。”元汐愣了愣,道:“什么,出兵陵川?那里不是五皇叔的藩国吗,宇桓难道疯了,自己人打自己人!”花虎摇了摇头,道:“听说是为了皇上登基时,武陵王没有上敬贺折,有大不敬之嫌,所以汾阳王才大为光火,想给武陵王一点教训。”
元汐嗤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藩王们忙于藩国事务,偶尔忘记上折子也是有的,皇爷爷在世时,十五岁万寿那年,昌平王不也有一回忘记给皇爷爷上祝寿折子了吗,结果皇爷爷也并没有追究。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兴兵,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花虎附和说:“谁说不是呢,兵部和户部对此也颇为不解。不过奴才倒觉得,大军开拔后京师防卫暂时空虚,皇上可以趁机……”元汐吃了一惊,转头盯着花虎,半晌不敢做声。花虎的后半句没说完,可是元汐已经了然。的确,这是好机会,趁着京师防卫空虚,宇桓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一举而击之,把权力夺过来。
“可是……“”元汐犹豫着道:“可是甘露殿金戈甲兵的卫尉殷天语是宇桓的人,只要我们一动,他们立刻就能得到消息。”花虎思索片刻,道:“这个好办,找个借口,把殷天语换掉就是,他才来几天,很容易挑到错的。”
元汐又叹了口气,说:“可是换掉他,用谁来代替呢?”花虎笑了笑,说:“皇上怎么忘了,现成就有一个人呢,此人誓死效忠皇上,用他来统领金戈甲兵,皇上自可安枕无忧。”元汐不解地追问此人是谁?花虎道:“德阳公主的驸马玄翝。”
元汐听了,不觉击节赞道:“此人果然不错。”德阳公主乃武威皇帝长女,她的夫婿玄翝,因其祖父救过武威皇帝一命,得蒙圣恩选为驸马。可是他为人忠厚有余、智计不足,平时又不是很会处理人际关系,因此迟迟得不到重用。襄帝在位时,就把他晾在一边,如今新皇登基,他亲自跑到汾阳王面前毛遂自荐,本以为汾阳王看在姐姐德阳公主的面子上,定会重用自己,哪知汾阳王根本瞧不上他,还说了一些不冷不热的话,把玄翝气得倒仰,回到家就生了一场病。
若是按照花虎所言,趁机把玄翝拉入自己的阵营,一定能多几分胜算。元汐不由踌躇起来,收回帝王权力的梦想瞬间在他脑子里形成,他甚至已经想到了自己高高坐在宝座上,接受群臣朝拜的那种得意,唇角禁不住漾出一丝微笑。
元汐思索片刻,吩咐道:“花虎,你替朕去一趟玄府,多带些礼物,就说是奉了朕的旨意去探病,顺便探探他的口气如何,有什么情况及时回禀。”花虎跪下郑重领命而去。
凝嫣应召前来烟波殿,跪在殿外好久都没有得到重俊准她进殿的许可。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凝嫣望眼欲穿,好不容易看到冯福来那身玄色衣服在门口闪了下,她才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
“太后娘娘请随老奴进去吧,”冯福来傲慢地说着,在前头带路。凝嫣站起来,却又噗通一声跪倒,原来双腿早就麻木了。进入大殿,重俊正在案前批着奏折。
“太后娘娘请恕本王有要事忙,无暇起身相迎。”重俊一边说,一边在奏折上写下最后一个字,合起奏折扔在一边。
凝嫣勉强笑了笑,回答道:“王爷为国事忙碌,不需在意这些繁缛节。”重俊抬头扫了凝嫣一眼,哼了几声,说:“本王今天请你来,是要跟你说说皇上的事。近来皇上跟本王因为政事上的分歧,已经吵过好几次。你是素知我脾性的,若不是看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你的面子上,本王早就出言不逊了。”
凝嫣勉强笑了笑道:“元汐是个孩子,你不要跟他计较就是。”重俊冷冰冰地回答:“那你的意思是,叫本王让着他了?按理元汐是本王的侄儿,我跟他的叔侄情分还在,不至于闹到撕破脸的地步。不过可一不可再,本王上回已经说了,若再有这种事发生,本王不敢保证还有耐心容忍他,这句话请太后娘娘转达给皇上知晓,不要等真到了那一天,再来后悔。”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