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松开点都不行吗?我可是要去伺候你们大人的,不怕我说点什么啊”
水灵的眼睛里满是怒火,眼眶红红,显示她刚才的哭泣和刚刚在车上哭的柔弱女子,仿佛成了两个人,惹得那些打手都愣住了,王五也没想到,这小女子转换的如此快,会变脸似的!
“啊!干嘛!松开点啊!”
铃铛平日泼辣的性格显露无疑,她本来就不是个小鸟依人的样子,那都是给外人看的,那个大人不是喜欢她吗?带毒的辣椒,我看他受不受的住。
看着那几个打手松了力气,虽然不能放开,但对哥哥来说,束缚着才安全,铃铛也怕他一旦自由,就又和那些人拼命!
和妹妹靠的近了,薛猛注视着铃铛的眼睛,希望她看见自己的担心和忧虑,不要做傻事。
“妹妹,你要傻,有什么事,我们一家人担着,我们去别处,去哪里都好,我们一家在一起,好过送你进那狼窟。”
太过焦急,薛猛说话都带着哭腔,泪水一道道的划过脸颊。
“还有那个,张平啊!他该怎么办啊”
看着妹妹笑着,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一直流泪没有说话,薛猛急得把能想到的人,都说了出来。
“哥哥,我们能去哪里呢?”铃铛悲戚的看着哥哥,戳穿薛猛不可能实现的想法。
“张平哥啊”
铃铛偏偏头,泪珠滑落面颊,回头正视着薛猛的脸,仔细的看,一寸寸,刻在心上,声音淡淡说出
“来世吧”,心里却已经是天崩地裂,再没有幽谷。
“我们,没有办法”,她心中的酸楚喷涌而出,化作泪水,滴滴落下。
薛猛也知道,一切都挣扎都是无济于事,民不与官斗没有办法,可他怎能为了活,就牺牲妹妹来换取,他恨,恨这些人,恨狗官,可是他更恨自己,若他有点本事,今日便不会眼睁睁看着亲人被带走。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是徒劳,理在强权面前,都不如一张纸厚。铃铛认真看着自己的亲人,她不知此一去,还有没有团聚的那天,心中悲痛更是,不可收拾,只能透过皮肤肌理,作最后告别。
“照顾好爹娘”
说完,踉跄的转身,掩面向马车跑去,打手赶忙放下马凳,让铃铛踏脚。
无论薛猛和尤季在身后如何失声力竭的呐喊,说什么话,铃铛始终没有回头,她怕一旦转头,就不想走了。
她是个小心眼的姑娘,只能容下自己喜欢在乎的人,因自己而起的祸,不该连累到他们他们,若有来生,她还愿做薛家女!
王五在旁,冷眼这场感人的别离,等的不耐烦的时候,两人终于分开了。
大腿在地上晃动着,活动脚脖子,招呼人上牛车,准备出发。对那几个按人的打手,指挥到
“拿绳子捆起来,捆到……”
把周围扫了一圈,看见村门口支着根粗木桩,指着说
“那,就那”
收到命令,两边腾出一人,掏出身上携带的绳子,就往薛尤二人身上捆,一圈圈的缠绕,最后绕到背后,在手上又缠了几圈。
缠好了,两人身后的打手提领子,把两人从地上揪起,其他打手从旁帮忙,要把二人绑去木桩那里。
看着妹妹上了马车,薛猛就似发了狂要冲过去,尤季也在一旁,对着按他的打手用身体撞,再不动就来不及了!
可他们到底势单力薄,抵不住对方的人多势众,被一一压了下来,强硬的绑在了桩子上,如不是看在马车里那位姑娘的面上,打手们都想一人给他们来两下了,忒不老实!
听着马车外的嘶吼声越来越远,铃铛眼里的泪水,终是止不住的落下,心里也愈发平静。老娘不会就此认命,那个狗东西,咱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