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的脑子里划过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想让音妙进这个祠堂。
这无疑是艰难的,妾氏是根本不能进祠堂的。但是钱氏会让音妙白白得了平妻的位子吗?毋庸置疑的显然不会。
忠毅伯呢?他根本就不记得音妙,对他来说,那可能是一个意外。如果不是青黛活生生地站在这里,这个意外,他大概到死都不会知道。
那他就没有必要大费周章地请阖族长老来更改族谱,请动灵位。
可是青黛心里埋下了一个种子,她想让葬在草坟里的音妙,也能得到一个名分。
祠堂外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冷风呼啸着过来把两边白色的灯笼吹的左右打着旋儿的转。
元宴气鼓鼓地走进来,剐了她一眼:“你给我到外面跪着。”
钱氏也跟在她后面,丫鬟婆子抱了一床被子,端着火盆汤婆子吃食。
似乎要给元宴在祠堂安一个住所似的,把冬日里保暖的东西都给带上了。
青黛心里叹气,果然有娘的孩子就是个宝。她唯一可以仰仗的红樱还生着病躺在床上,也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好些。
她并不惊讶元宴会跪祠堂,按着忠毅伯那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子也不足为奇。青黛惊讶的是,人家把惩戒当成了游玩,就连小火炉子都备上了,给元宴咕噜咕噜地烧上了。
钱氏铺好蒲苇,让元宴裹着被子,元宴讨厌这里阴森森的气氛,叫嚷着要回去。
钱氏也心疼自己的闺女,好好的,被她爹罚来跪祠堂,万一给冻着了感染了风寒,那岂不是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