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呼地往青黛的衣领里灌,她瑟缩了一下,这里黑漆漆的,只有几只微弱的烛火。
祠堂里常年没有人气,所以显得格外清冷,寒气逼人。
有点可笑,她回想了一下。
打了元宴两巴掌,最后自罚跪祠堂。她觉得不亏,倒是那三个人膛目结舌的更是让人出了一口恶气。
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不太冷了。
供桌上供着许多牌位,整齐的四排。她发现总是一夫一妻的,就连墙上的先人也是挂了三对。
不知为何,她觉得有些艳羡。仔细算算,从柳庄来伯爵府也有一个月了。她也有许久没去见母亲了,那样漂亮的一个人,就草草埋在一座低矮的坟墓里。
她看到一个牌位上写着平妻冯安徵,觉得有些好奇。
乡下人连纳妾都少之又少,更不用说是平妻了。但是她从戏折子里偷偷看过,说娥皇女英二人就是平妻之分。
那时候她小的很,只觉得人怎么可以同时爱上两个人呢!便以次愤愤,现在她经历了这些,才明白自己的命运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
嫁乞随乞,嫁叟随叟。
母亲用她短暂的一生诠释了这句话,音妙从没有抱怨过自己的两个丈夫。
她风轻云淡的一点也不在乎,可是青黛知道,她很难过。
母亲不是一件物品,可以随便给人,就连死,墓碑上也只是草草地写下卫音妙之墓。
她一辈子没挣到一个名分,她生养了两个孩子,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称她一个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