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此时就像是清风一样,很淡然地对他这位家长说道:“我自己去跪祠堂。”
忠毅伯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手足无措,他想着明明是青黛做错了,为何她却像是极傲烈一般的。
他想着,若是平日里,定是要他请家法过来痛打一顿的。
可是不知道为何,他一看到这个女孩子,就有着一种莫名的愧疚感。
他亏欠了她近八年。
忠毅伯不是看不见青黛眼中对他这个父亲的失望。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青黛,有时候在府里看见她,还会愣一下。
自己多了一个女儿,这个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不过是多添一份嫁妆罢了,但是因为亏欠,他有些不敢看青黛。
他觉得自己隐隐有些做错了,可是看到青黛毅然决然走出去的背影,却犹豫了。
这点犹豫被钱氏收入眼底。
呵,我以为你是没有心的。
她的唇角牵起一抹冷笑,紧紧抓住帕子。这么多年了,自己的孩子要打要骂的一点也都不含糊。外面来了个新鲜的,就厚此薄彼。
“郎君,昨日里言哥儿还和我说在学堂里被先生夸奖了。”
忠毅伯对长子的学业一向十分关注,一扫之前的阴霾。
打起精神吩咐钱氏:“这些日子让厨房不断荤,给言哥儿多补补。吃了饭我就去瞧瞧他的功课,近些日子里忙了些,也不曾去看他。”
元宴难得看见父亲母亲如此和睦,也故作娇蛮道:“好嘛,爹爹娘亲只疼哥哥,元宴今日都痛死了,爹爹也不说让元宴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