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只会这样,孩子就像一个附带品,只要给了他拖累。他就会舍弃。
钱氏失望极了,夫妻同载多年,养育孩子的事情,忠毅伯从来未参与过半分。
她从最初顾盼琉璃的少女到现在满眼沧桑的妇人,忠毅伯倒是功不可没。
钱氏压了压鬓间的发,碰到了满头冰凉的朱翠。
她愣了一下,昔日的钱钤也变成了钱氏。
“这你怎么未和我说过?”
钱氏款款站起来:“妾身听到孩子晕在床上,心急也只问了为何会这样。婢女说是青黛扇了她姐姐一巴掌,元宴体弱没禁住。妾身爱女心切,一时也没问其他事。”
她又看向青黛:“五丫头,你是顶顶聪明的。就算你姐姐今日冲撞了小衙内,这与你打她有什么干系。她是我娇养的,你却把她打到晕倒在床上,你们是亲姐妹,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呀。”
她这一段的确发自肺腑,看青黛的眼神都恨不得要把她撕碎吃了,说道动情处,竟然流了几滴泪水。
忠毅伯看见发妻这样,思及她多年操劳,不免心软。
所以开口道:“跪着,直到你姐姐醒过来。”
钱氏心里大喜,脸上仍是悲切得很,抹了抹泪水。
“其实也不必,元宴这次得罪了小衙内也是她平日里娇气,她也有错。”钱氏决定趁着忠毅伯怜善时候,再加一把劲。
“郎君是最知道她的,五岁那年元宴说怕爹爹上早朝冷,在手上扎了好几个针眼,给郎君绣了一个绒揣手。”
忠毅伯面色柔和,五岁的小女儿奶声奶气地说:“戴上这个,爹爹以后就不冷了。”
那时的元宴多乖啊,也不像现在这样娇蛮任性。
他犹豫地松口:“我知道元宴心不坏,就是任性了些。”
得到了忠毅伯的肯定后,钱氏展露出笑容:“可不是嘛,母亲常夸元宴乖巧会疼人。至于任性嘛,她生在我们这样的人家,多少世修来的福气。郎君当初就是因为盼望她出来贵气才取名元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