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陈迅速回旋转身,与齿凿扭打厮杀。没想到,此人还会如此阴损之术,这下麻烦了!纵使钩陈武功盖世,然芷兰不识武功,恐有性命之忧!见钩陈与三人缠斗之际,黑衣人趁乱欲行刺,眼看一发长剑直刺钩陈之背,芷兰奋不顾身,毅然决绝,纵身向前,肉身相挡。
冰刃拔出,涌动的红色慢慢晕开,芷兰口吐鲜血,只见血色很快染红了她素净的罗裙,很快,她感到了无比寒意,扑通一声,瘫倒在地。钩陈闻声转头,顿生郁结,咬牙切齿,激动不已,于是乎法力再放,三两下,龙凤双剑将行尸走肉者击荡粉碎,黑衣人来不及躲闪,被四面而来的剑气重震心脉经络,负伤倒地,化而青面獠牙之蛇,龇牙咧嘴,拼死相扑,钩陈箭步划剑,将其一斩为二,蛇毙。
“竟是修蛇!何以今日出现?”钩陈迅速收剑,怀抱芷兰入里屋,径直放平,运功施法,借仙气以续命。芷兰鼻息减弱,面无血色,手足无力,劝诫对曰:“钩陈……快走……还有……忘了我……”
钩陈焦急,再度施法稳住芷兰心脉,闻道屋外一阵脚步声,原是急匆匆赶来的清河和观言。
“将军!你无事真的太好了!”清河焦虑之际,见钩陈无心理会,专心致志度化修为,当机立断,施法阻止,大声呵斥:“将军!方才祁连河天兵集结,天宫怕是已经知道此处了!如果再不走,真就来不及了!”
钩陈焦急忙慌,战战兢兢,哀求探问:“清河,你法子最多了,你一定可以救活她的!”钩陈转头再度修为,念叨:“莫不是她救了我,我怕是九死一生。所以,芷兰一定不能死!”钩陈的一意孤行,换来了他的更深的内伤,不过片刻,便已法力耗半,口吐鲜血。
“观言!带上将军和芷兰,我们先去慕容府!”清河下令。
“领命!”观言二话不说,驮扶二人,在清河的护法加持下四人化作轻烟消失。
晨起,推开窗户,凌月嗅到了新雨中,夹杂着月厢外的茉莉花盛开的味道。紫儿端呈玉盘,问安:“小姐,今儿起得早些!”话落,紫儿搀扶着凌月下坐,拾起桌上象牙白梳,给她细细地捋发,凌月疑惑对曰:“今日下的雨,大了些!莫不是星宿宫吩咐的清河?”凌月低头理了理衣衫,续曰:“也不知道将军他们如何了?为何迟迟不见消息?”
半个时辰已过,凌月衣带正冠后正要出府之际,却见一辆马车停驻慕容府门前,从马车上下来的是乔装扮相的清河,她持着伞,焦急忙慌匆匆朝前。凌月提裙相迎,关切问:“清河?你怎么了?出何事了?”
清河呼呼喘气,执手对曰:“凌月姐姐,钩陈将军……将军来了!”
凌月顿生不详预感,“在哪?带我去!”凌月、紫儿随清河来到马车旁,掀帘却见一副惨状,钩陈额汗连连,忍痛难过,芷兰血染罗裙,面色惨败。观言伤心欲哭,难过自责,对曰:“小姐……观言护驾不力,请小姐责罚!”
凌月即刻命府内小厮数人牵马入府内,并安置几人于客房中,又遣紫儿去向老爷夫人禀报,再吩咐厨妈温几碗姜汤烧一杠热水,慕容府上下顿时忙碌起来。
慕容瓒、婧宸闻讯赶来,见凌月忙碌问诊,不忍打扰,小声吩咐下人:“小姐疗伤期间,任何人不得打扰!”
“是!”仆人碎碎步退下,留下紫儿和观言在门外守候,婧宸心忧,对曰:“愿天神护佑!”慕容瓒携婧宸离开,“走吧!夫人!”
待观言替换钩陈里衣后,凌月入内替钩陈把脉,神色凝重,取来金丹一颗,给他服下后,再匆匆执笔写方,对曰:“将军新添内伤,胸有郁结,加之法力耗损,所以才口吐淤血。观言,到西街的杏林百草阁,按方子捡上三副回来!”
“属下领命!”观言离开之际,凌月急匆匆转过旁侧的厢房,里头紫儿正依她的吩咐给芷兰更衣。紫儿小心翼翼掀开芷兰的夹衣,难过对曰:“小姐……芷兰姑娘她……”
凌月把脉,神色匆匆,化而为姮娥,度化修为,却见无功,疑惑不解:“何以伤口无法愈合?”姮娥细细查验伤口,讶异之余,却又伤悲,“此毒莫不是与先前夫君所中之毒一样?为何都是鸩毒?莫非是同一人所为?”姮娥再化为凌月,太息摇摇头,对曰:“紫儿,芷兰身中鸩毒,中毒已深,毒至心脉,虽还有一口气,唯恐时日无多了……”话落,凌月伴坐塌旁,给芷兰服上一颗金丹,亦不禁泪痕涟涟。
这股不安静的风随着雨卷入了尉府琼玖阁的竹帘中,苍穹迟迟未放晴,压抑的雨林让子懿心生不安,不料,门外咚咚的敲门声印证了他的念头。
“少爷!大事不妙了!”崇风门外禀告。
子懿推门而出,问:“何事惊慌?”崇风递呈信笺一封,是凌月捎来的信!子懿迫不及待展信阅之,信曰:“子珮亲启,君武负伤,芷兰病危,宿于慕府,切盼君来!”
“崇风!我要去一趟慕容府!你且随爹上朝赴宴罢!切记千万护佑爹周全!如有异常,飞鸽传信来报!”子懿带上凯风,披上蓑衣,与明岳、崇风道别后,速速驾马前驱。
辰时一刻,雨林稀疏,天空渐渐开了明。待观言急匆匆买药回府,便看到了子懿在正厅焦急徘徊。观言恭敬作揖,对曰:“啊!原是尉公子!”
“观言,君武、芷兰何以出事的?你且实话说来!”子懿心急如焚。
观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后悔自责,对曰:“观言有罪,请公子责罚!”
“到底何事?”子懿搀扶观言,观言含泪一五一十将事情来龙去脉一一诉说。子懿听罢,气愤之余,复又哽咽难过,“殷武大哥……齿凿……修蛇……怎与我有关?莫非又是借刀杀人之计?”
凌月匆匆而出,子懿见之,眉心紧缩,焦急问:“怎么样了?”
“君武淤血已清,暂无大碍。可芷兰……怕是熬不过今夜了……”
三人面面相觑,惆怅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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