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福面露忧色,“回陛下,史家小姐在殿外回禀,郡君遇险,请陛下速速移驾寿康宫。”
“什么?!”郭维霍然起身,大惊失色。
李四福的声音不算大,但殿内一片安静,几位吃瓜的大臣一个个又只是貌似漠不关心,于是这个惊人的消息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弹入了十来双竖着的耳朵里。
众大臣:“!!”
众大臣眼睁睁地看着郭维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愣在原地好久没回过来神儿。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大臣弱弱提问,“那我们……”
众大臣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落在魏人辅身上。
魏人辅捋着胡子沉思片刻,“走,我们跟着去看看。”
“师伯。”走出大门,一道身姿窈窕的倩影移步上前。
史倾棠没有跟着御驾离开,选择了等在原地。
魏人辅朝史倾棠微微颔首,“时间紧迫,边走边说,把你看到的、听到的完整详细地说一遍。”
史倾棠垂着眼声音平稳地将事情经过陈述了一遍。
跟在魏人辅身后的大臣听罢俱是若有所思,心中暗暗盘算着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特别是将给朝廷带来什么风波。
只有严渊一个人例外。
严渊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史倾棠身上。
得益于郭知宜在陛下面前的一句“重案皆决于大理寺”,大理寺从上到下来了次毫不留情地大清洗。甭管是哪路神仙老爷塞进来的人,只要是只吃饭不干活或者干活不麻利的,该裁的裁,没有丝毫顾忌,而且让他们大理寺从各地待调或者闲散的能吏中优先铨选。
现在的大理寺已经今非昔比。
所以,袁楼村一案在郡君回京的当天便直接移送到了大理寺,此案的经过严渊心里已经摸得七七八八。
唯一出乎他意料的一点,便是眼前的史倾棠。
当然,他不是怀疑史倾棠和袁楼村的案子有什么很深的牵连,他只是单纯地好奇,这么一个被前朝太后赞扬过的才女为什么也会跟着郡君胡闹……咳咳,不是,是四处奔波。
不过,说到前朝太后,可不就是如今寿康宫里这位吗?
严渊叹了口气,根据方四送到大理寺的证据来看,这位太后也不是个省心的主!
严渊低着头思索之际,前面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护驾!”
是御前总管李四福的声音。
严渊神色一凛,立刻抬起头向郭维的方向看去。
禁卫军重重地包围之中,几个断手断腿的卫士浑身狼狈地被按在地上,寿康宫门前大片大片的鲜血异常刺目。
而郭维此刻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严渊!”冷得掉渣的声音忽然响起。
严渊不敢大意,立刻走上前,“微臣在。”
“把这几个人关到大理寺天牢,严加审讯。”
“臣遵旨。”严渊恭顺道。
郭维大步朝寿康宫内走去,其余几个大臣面色凝重地跟在身后。
寿康宫中一片寂静。
不过,寿康宫往日的寂静是种透着祥和的宁静,而此时的寂静则是了无生机的死寂。
偌大的寿康宫里,除了路边偶尔可见的尸体,竟一个活人也没看见。
郭维面色难看地扫了眼正殿,转身向外走去。
“陛下,大统领在西偏殿。”分开搜寻的禁卫军飞快地跑回来禀报。
郭维死死盯着前来禀报禁卫军,声音里夹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颤抖,“郡君怎么样了?”
瞬间,跟在郭维身旁的大臣和史倾棠的目光齐齐落在了禁卫军身上。
禁卫军顶着一众目光,语气有些激动:“托陛下洪福,郡君并无大碍。”
呼。
郭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机械地不停点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快,带路,去西偏殿。”郭维回过神来,立刻吩咐道。
“是。”
走到西偏殿,入目便是满地的鲜血,和四五个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宫女。郭维的心一下子重新悬了起来,因为他第一眼看到的那个宫女就是平日里跟在郭知宜身边的那个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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