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说应该是老奶奶了,安幼鱼小姑娘,怎么样还想帮他们还吗?”顾晨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纠结的小脸蛋,真是越看越可爱,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料想她应该不会答应,正想结束这恶作剧,没想到她像是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似的,口中吟吟念道:“为侠者当扶弱济贫不吝生命……”一连重复了好几遍,大眼睛透出一道坚毅的光芒,就听她坚定地说道:“公子,我替他们还,你就放他们走吧。”
她冷不丁脱口而出的话,堂屋内登时安静下来了,顾晨还没解释,冯三赵四一听安幼鱼的话,还以为这位女主人不喜欢他们,赶忙拉着一家人又跪下了,“公子可千万不要赶我们走呀,我们做牛做马都可以。”
又来!得玩过头了,顾晨左看看不停磕头求留下的七人,右看看这位要奉献自我的女英雄,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应了那句话自作自受……
颜司徒,颜崇尚府,自打那日在大殿之上三败于顾晨之后,这位老司徒过上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的日子,哪怕街面上评书都已经流传到了第三个版本《老司徒三世孽缘,金殿三败求成全,他也无动于衷。不过他不着急不代表府上的人不急,更还有他那些子弟门生们,总觉得谣传失实,想要为恩师平反找回面子,于是更多的版本诸如《老司徒心怀宽广,竖子尤沾光之类的正面评书也开始广流茶楼酒肆。
“你倒是一点也不着急。”司徒府上书房中,颜崇尚与一个老者执棋而下,局中思量间那老者笑道:“这外面可是热闹非凡了。”
颜崇尚面无表情,不喜不怒只是平淡道:“有何可急的,这面子都丢了,再捡回来不还是脏的,老夫这回可真是应了那一词——颜面尽失了。”一子落下,他又说道:“倒是你,王元元,不去管你的钱铺子,今天竟然有心思到老夫府上来下棋,难不成就是专门来看我笑话的?”
王元元,这位掌管周朝一应财物的冢宰捋着胡子,笑道:“你这是心中还有气?那日是我们思虑不周,让颜兄失了面子,谁能想到这王上还真找着了个能人。”
“哪敢气,老夫是输的心服口服。”颜崇尚依旧平静,缓缓将棋桌上的弃子一一收拾妥当放入棋篓里,若有所指,“既然被吃了,就该安安静静地待在该在的地方。”
“世侄在翰林院做文书已经有些年头了吧。”王元元没在这事上继续纠结,换了个话茬,“南北一府正好有个缺,不知世侄是否胜任,过来请颜兄拿个主意。”
这是挨了一棒子给粒枣子,颜崇尚虽不忿,但考虑到自家子侄的前程,犹豫片刻只能点头揭过此事。
王元元掌管一国钱财,常与商人接触,最是懂得人心需求,所以才由他来安抚颜崇尚,现在看来果然一语中的。见前事揭过,他才又说道:“不知颜兄怎么看待咱们这位顾太史的。”
“学究惊人,国之重才。”短短字,却是给了顾晨极高的评价,颜崇尚为官为人虽都有诟病之处,但久经官场,识人的眼观绝对不差。
王元元听后也是点头应到:“是呀,又一个经世之才。这不正是我们周国需要的吗?天下七国,不说霸秦富汉人才济济,就是燕鲁这样的小国也都有吕罔,连如林等奇人。”
“王大人可是贵人多忘事,莫忘了我们朝上也有个能相。”
王元元一愣,似笑非笑道:“是是是,还真有一位秦地来的能相。”他把秦地二字咬着重音,总算是引得颜崇尚与他相视一笑。
“王大人应不是与老夫在此举棋论英雄的吧,是那位又有什么想法了?”
王元元与颜崇尚年纪相仿,但看着却年轻许多,该因他与枯瘦的颜崇尚不同,他常年应酬商贾,体格偏胖,脸庞也是油光滑面透着红晕,都说脸胖带喜,他这一笑起来两只眼睛都眯在了肉里,再配上一撮小山羊,格外诙谐。但颜崇尚可不会因为这个诙谐而忽略掉这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共事多年,他知道每当王元元笑成这副模样,那就一定有人要倒霉了。
静候多时,只听见王元元挤出一句话来:“周朝需要这样的大才,但王上还是继续当他的穷家翁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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