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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我是毒蛇,你比我更加恐怖啊。”南月寒轻笑了笑:“放心吧,只要你不背叛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背叛,怎么才算是背叛呢?”司空云在她背后问道。

“你以为呢?”这个问题太过哲学,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原则,当然,她也有她的底线。

“我曾经觉得,你清冷高傲,温柔自持,是个禁欲的仙子。”司空云道。

“让你失望了,我根本不是。”南月寒道,她只不过披着一副清冷的皮囊罢了。

“可是我一想到你也有阴暗的一面,好像更让我热血沸腾了。”司空云道。

“阴暗面往往会让人痛苦。”南月寒清清冷冷道,她的声音不在轻柔软糯,反而待着一股压抑的阴郁。

“我们都是残缺的,这样才能抱在一起互相取暖啊。”司空云道:“我会包容你的一切,我会让你忘掉那些不快乐的,即使不能完全忘掉,也会让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忘掉的。”

“包容我,你凭什么,我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包容。”南月寒质问道,声音略显尖锐,是她不好吗?她知道自己不好,但她不稀罕任何人的包容。

“睡吧,我帮你暖,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就算这个世界再怎么对不起你,最起码我,我对你是真心的。”司空云抱着南月寒的肩膀,将自己的胸膛紧紧的贴着南月寒的背,果然很冰冷。

南月寒忽然就心软了,她转过身,压在司空云身上,轻吻着他的脸:“对不起。”她不应该这样伤害他的。

“你们也太肆无忌惮了,我还在这里呢。”花尽欢看的眼红。南月寒翻身从司空云身上下来,轻笑了笑,没有一点尴尬或不自在,反倒司空云,脸红的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

“你对我弟弟,是不是太狠了点。”司空云道。

“我对他做什么了,你说我狠。”南月寒道。

“就是因为不做什么才狠,你不要和我装傻。”

“我对他太狠,你怎么不问问他当年是怎么对我的。”南月寒柔声道。

“他只是太单纯了。”司空云道。

“他不是单纯,他是愚蠢。”南月寒打断他的话:“我对他那么好,恨不得把他揣在怀里,他从来都视而不见,见了我只会躲,恨不得躲到天边去。”南月寒声音绵软:“更让我无法忍受的是,他对所有人都会信任,哪怕是一个陌生人都会获得他的善意,除了我。你知道有一次他躲在莫涟漪背后我是什么感受吗?那只是他只见过一面的女人,他因为害怕我而缩在那个女人身后,我当时恨的恨不得把他们两个撕成碎片,千刀万剐。”

“那你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司空云道,以南月寒这样的心态和性格,她将这视为一种侮辱,他能理解。

“一则,我当然要做一个好人,他还不值得我弄脏自己的手。二则,我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我辛苦经营的一切都完了,我会遭到你还有莫涟漪家族人的疯狂报复,我又变成了那个人人唾骂的暴君,所以我要忍,忍受这份耻辱。还有,我要是真的这么做了,岂不是给他一个痛快,在他心里,我的的确确就是一个恶魔,让他心安理得的去死,所以我要他活着,活着看我有多好,再将他推到别人的怀抱。”

“不动声色之间,将所有人玩弄在掌心,高明,真是高明,你说你将我的弟弟揣在怀里,可你根本对他没有真心啊。”

“我是没有真心,可是像他那样小兔子一样单纯可爱的男人安静乖巧的用一颗心护着你,他的心里装的只有你,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会挡在你面前,那是多享受的一件事情啊,再说了,我对他好是真的,不是假的。”南月寒道。

“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何保护你,况且你根本不需要。”司空云道。

“我是不需要,可是我的心需要,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来保护你,你说这感觉好不好。”

“他没达到你的预期,所以你恨他,比起水波和安非羽,你更恨他。”司空云道。

“是啊,我最恨的就是他,水波是因为爱我才恨我,我自认亏欠他,所以我即便挨了那么多刀,我也认了,但这不妨碍我恨他。安非羽虽捅了我一刀,但他犹豫了,我从他眼中看到难过了。可是自始至终,直到我掉下悬崖那一刻,你的弟弟,你那单纯的弟弟,从没有一刻为我心疼,在他心里,只希望我去死,死到天边去,这样他就再也不用看见我了。”

“可是他后悔了,他后来才发现他早就爱上你了。”司空云道。

“后悔了,谁稀罕他后悔,你知道每次看见他那单纯的表情我就犯恶心吗,我想伸出手扼住他的喉咙,将他掐死,我想大声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当初对我没有一丝爱意,让我那么绝望。”

“啪。”司空云抽了南月寒一巴掌:“你醒醒吧,你再这样折磨自己,迟早会死的。”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南月寒捂着脸穿上鞋子疯狂的大笑,笑的眼泪都掉下来了:“你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的好弟弟,你是不忍心他被我伤害吧,那你把他带走吧,我非常憎恨他?”

“你疯了,你打她干嘛?”花尽欢上前揪住司空云的领子。

“不是我疯了,是她疯了,她就是个疯子,她是恶魔,她刚才说什么你没听到吗?她从来都没有放下心中的恨,是不是我们死了,我弟弟死了,你只会感觉到痛快,你会难过吗?”司空云道。花尽欢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南月寒披上外衣,没头苍蝇一样踢开门冲了出去,屋内两人打的热火朝天。

终于,她还是被拦住了,她带的暗卫不够多,敌不过水族的暗卫和她母皇父君的,她也被拦了下来。

“大半夜的闹什么,皇儿你的脸怎么回事?”月君焦急的上前,南月寒退后一步站的笔直,脑袋却垂着:“没什么,我心情不好想出去散散步,太黑了一头撞墙上去了,然后嫌丢人不愿让人看见就跑了,结果云和阿欢拼命追我,就造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没事,都回去吧,蓝御给殿下上药。”南谨之叹了口气,撞墙上去了,这明显是被人打的,撞墙上能撞成这个样子,但她既然不愿说,就算了,挥挥手让众人散了。

南月寒一脸阴郁的坐在凳子上,一边脸已经肿了起来,司空云拿了药不知从哪下手,他发誓他真的是想打醒月寒的,可是现在看到她神仙一样的面容一般阴郁一半红肿,已经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都回去吧,我自己上药。”南月寒拿过药,表情依旧冰冷。

“寒,寒,你疼不疼啊。”司空浩小心翼翼道:“哥哥,我来吧,你手太重寒会痛的。”

“不用,我自己来。”南月寒现在一看到司空浩就心烦,哪里坐得住让他上药。

“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司空云将司空浩拉了出去,进了另一间屋子,关上门。

“哥哥,你干什么,好疼啊。”司空浩委屈的揉了揉手腕。

“月寒,是不是从来不会弄疼你。”司空云语气听不出情绪,司空浩脸红了红:“她很温柔,当然不会弄痛我。”

司空云忽然感觉心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果不其然,南月寒就是用她的温柔来俘获所有人。

“哥哥,你怎么了?”

“我问你,你当初为什么那么害怕月寒,为什么不去关心她。”司空云厉声道。司空浩被吓了一跳:“哥哥,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为什么要要提起来。”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可是月寒从来没有忘记过啊:“告诉我,为什么?”

“哥哥,我求你了,不要再提以前的事情了,造化弄人,我能如何?”司空浩难过道。

“我的弟弟,你能不能学聪明点,你就算不聪明也没有关系,但你能不能用你的心去关心月寒呢,你口口声声爱她,你真的知道她是怎样一个人吗?是善良,还是邪恶?”

“哥哥你什么意思?是说,寒不是好人吗?”司空浩道。

“我在问你,当年,你是真的感觉不到寒对你的好吗?”司空云道。

“我感觉得到,可是,可是我很害怕,我太害怕了,刘微之会打我,会残忍的虐待我,很冷,很痛。我看到那张脸就太害怕了,我只想躲起来,躲得远远的。”

“那你后来为什么又爱上她了?”司空云道。

“我早就爱上她了,她是一个优秀的帝王,她从不刻意表现自己,却能光芒万丈,她的眼神中有太多故事,我从一开始就能感觉到她不是个热情的人,后来我终于明白了她一次又一次逼迫自己对我好不顾我的拒绝将我紧紧抱在怀里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勇气,她已经豁出去了吧。”司空浩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我很后悔,我真的很后悔,如果那时候,我能把我所有的爱都献给她,也许她就不会那么孤独那么绝望了。不是她将她的心冰封起来,是我们,我们才是罪魁祸首。”

“所以,你这些年守在她身边,是在赎罪?”

“不,不是赎罪,也不是弥补,我和月寒不一样,我伪装不来,我只是守着我最心爱的女人而已,如果能让她快乐一点,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司空浩道。

“昨日,我太冲动了。”司空云道。

“什么意思?”

“昨日我打了她。”

“你,你打她,为什么,你怎么可以打她呢?”司空浩心痛道。

“我已经恨后悔了。”司空云道:“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

司空云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司空浩跑了出去,司空云紧随而去。司空浩跑到南月寒寝殿前就要往里面闯,他从来不敢这么做,他紧张的心脏都开始狂跳,却被两名侍卫拦住了:“殿下不见任何人。”

“寒,寒,寒。”司空浩着急的大喊,所幸跪在地上:“妻主,妻主,司空求见。”

“司空公子请回去吧,殿下在休息,请您不要在此吵闹。”侍卫道。

“你让我进去,我就悄悄进去,保证不吵到月寒。”司空浩道。

“不行。”侍卫坚决拦在门前。

司空云冲出来和侍卫打了起来:“浩儿,进去。”

司空浩不管不顾往里冲,却又被拦了下来,蓝御等人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也和暗卫缠斗起来,暗卫中终究所顾忌,不敢伤到他们,束手束脚,被蓝御冲了进去。

“都住手,寒不见了。”蓝御道,众人冲进去,床上只扔下一件南月寒之前穿的白衣,而她的人,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说,殿下去哪了?”蓝御上前逼视着暗卫。暗卫低头,一言不发。

蓝御见此也不逼问了,转身朝外走,众人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跟着他,很有可能能找到南月寒。司空浩扯了发愣的司空云一把:“哥,走了。”

南月寒穿着一身黑衣戴着鬼面具躺在屋顶上盯着那一面白惨惨的月亮,一动不动。蓝御呼出一大口冷气,瞅了一眼南月寒被冷风吹的飒飒漂浮的衣角,闲适的走过去,声音温柔带着笑意:“真不知道那月亮有什么好看的,看了十几年了还不腻吗?”

南月寒翻了个白眼:“谁说我在看月亮,我明明是在想心事。”

众人站得远,会轻功的架着不会轻功的上来,看着两人蓝御轻松的和南月寒聊天,看着南月寒任性的胡说,新鲜又羡慕。

“那心事想完了没,我的公主,这里好冷啊,可以回去了吗?”蓝御笑道。

“什么你的公主,干嘛学我师傅的调子。”而且这调子这么调侃,完全破坏了师傅叫她公主时那真挚又独特的感觉。

“好了好了,你不是我的公主,你是你师傅的公主,你是我的小祖宗,可以回去了吗?”蓝御走过去将南月寒抱在怀里:“你在折腾要发烧了,而且你父君母皇都在,你不想他们担心吧。”

“走吧。”南月寒却不动:“你抱我起来,我不想动。”

“那么多人看着呢,你不嫌丢人。”蓝御道。

“都是我的男人,看就看吧。”南月寒撇了一眼远处神色各异的几人,他俩说话没放低声音,众人自然能听见,心头欢喜,被蓝御拖起来,她却没那么厚脸皮赖在他怀里了,抖了抖衣袖下了屋脊,很快回了寝殿。

闹了大半夜,天已经蒙蒙亮了,南月寒回去坐在桌前,依旧沉默,蓝御叹了口气拿来药箱,刚伸手,南月寒已经撇过头:“没关系的,不用上药。”

“那让我看看,严不严重。”蓝御道。

“对不起,我这人自尊心特别强,被打已经很没面子,在揭开伤口给人看,我会自卑死的。”南月寒轻声道。再遇到问题时她需要的是蓝御温暖的怀抱和无声的陪伴,她可以自己弄伤自己给蓝御看,也可以被人捅一刀给蓝御看,但现在把被打的肿的跟猪一样的脸放在蓝御面前,她没这个勇气。她从来都很自卑,她甚至可以利用自己的伤口去博取同情达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她不能被人打脸,那是她最后的遮羞布。

众人在一边听着,不知是什么感受,而司空云,他已经后悔的想要去撞墙了。

“我只是想给你上药而已,不论你的伤口在哪里。”蓝御道:“你相信我。”

“我自己来吧。”南月寒拿了药去了屏风后,揭开面具将药粉撒在上面,然后戴上面具,颇有点任性又自暴自弃的意思。

“你怎么上药的,这么快。”

“本来就没多大点事,好了,很晚了,大家应该都累了吧。”南月寒恢复平静柔声问众人,意思很明显拈人。司空云大大方方走过来真挚的道歉:“对不起。”

“是我不好,你不必道歉,是我说话太冲动。”南月寒更真挚,也不知道她这种真挚从哪里学的,把什么问题都揽在自己身上,用最真诚的语气说自己不对,但是从心里却不一定这么认为,只会让人心里更难受而已。

“你打我吧,你怎么罚我我都认。”司空云道。

“我麻烦你们,回去休息好吗?今天真的已经很累了。”南月寒道。

司空云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南月寒刻意回避这件事情,可是这件事要真的这么轻描淡写被揭过去了,他有预感,肯定会在月寒心底埋下一根火苗,而不会过去。他忽然发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惊的南月寒愣愣的抬头看他。

司空云上前扳着南月寒的双肩,强迫她看着自己:“我知道,你一定经过非常痛苦的事情,才会对所有人都那么有防备心,可是你相信我,我是真心的,你要是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把心掏出来给你看。”

南月寒神情恍惚,直到他从腰间抽出匕首冲着心脏扎下去才反应过来一掌打在他手腕上,匕首咣当掉在地上,又抬手一巴掌扇到他脸上,打的司空云猝不及防趔趄着扑到桌子上碰掉了茶杯。

“哥。”司空浩反应过来赶紧去扶他。

“司空云。”花尽欢也惊了一跳,赶紧过去看,这段日子以来,他和司空云道生出点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

“你怎么样。”

……

司空云从桌子上爬起来站直身子,南月寒看到这一幕更觉无力,心说真是奇迹啊,这种夫妻打架的事也让她遇上了,上辈子她死了的时候都不会想到有这么一遭,她一向自诩有些文化和风度,就算是和人结婚,也不会和对方打架,最多吵架罢了,要真到了动手的地步,撕破了最后一点情分,那还有什么意思。

可现在看看,她都干了什么,她来这古代一百多年了,岁月也将她历练的更成熟更优雅,她一向自诩有风度,即使心里翻江倒海,面上仍能平静无波,就算当年被安非羽捅刀子,被司空浩带绿帽子,被水波暗杀,刺一百多剑毁容掉下悬崖,后来以为师傅和姐姐利用背叛,直到前段时间被水波差点气死,她都能平静如一,摆出一副甘之若饴的受害者样子,可是为什么现在,她就这么可笑了,枉她一直觉得这个世界的女人比男人强势,在生活中该多包容一些,她一直以女人自诩,可她今天做了什么,也跟那些五大三粗没有知识没有教养没有风度一样的女人一样打男人。

“你是不是傻,”南月寒骂道,刚说一句,司空浩冲过来抓住她的手,南月寒道:“你干嘛?”

“你要掐就掐我吧,别又弄的自己一手血。”

“瞧瞧你的猪脸,不知道痛啊。”南月寒简直被他气笑了。

“痛啊,这是我第一次被人打脸,我从来没想过还有被人打的一天,尤其是打脸,就当我俩扯平了。”南月寒甩开司空云的手:“你是不是傻,你为什么要这么作贱自己,我根本不值得你是看不出来吗?你看不出来我这人有多恶毒吗?”南月寒索性破罐子破摔。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司空云道,将匕首捡起来放在南月寒手心:“我的心,放在你这里,什么时候想掏出来,随你。”

“对不起,我这几天心里太压抑了,我不该跟你动手的。”南月寒起身拿起药,洗干净手,让司空云坐下,自己轻轻给他擦药。

“轻点轻点,太疼了。”司空云虽然挨了打,但是换得南月寒对他那么好,心里没觉得难受,反而很高兴:“我宁愿你骂我猪脸跟我任性打我,也不喜欢你客气的跟我道歉。”

“那我以后就天天打你,练手。”南月寒翻了个白眼。

“那不行,我天天顶着一张猪脸还怎么见人。”

“你们,在做什么?”月君和南谨之又偷偷溜过来看南月寒,可是没想到让他们看到这么热闹的一幕。

糟了,母皇和父君这么来了?南月寒暗叫不妙。

司空云赶紧低头,南月寒上前扯着月君的袖子撒娇:“母皇,您和父君这个时候过来干什么?”

“你戴着面具干什么?”南谨之问:“还有云,你的脸怎么了?”

“没,没什么。”司空云尽量低着头,可是脸上的手指印这么掩饰的掉,南谨之已经走到他面前掐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脑袋抬起来,南月寒在一边怪叫:“父君,父君,放手,您不能这么掐着云的下巴,只有我能这么做。”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些,到底怎么回事,实话说。”南谨之道。

“是我打的,我今天心里不爽,冲云发脾气了。”

南谨之简直不敢相信:“你个小兔崽子,你,你一个女人怎么能打男人。”

“我知道错了。”南月寒道,也不敢扯月君袖子了,乖乖站到一边。

“不是这样的。”司空云赶紧解释:“是我发疯和月寒吵架,不怪她的。”

“你们之间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我替你做主,你们这些孩子都实诚,月寒这孩子任性妄为,但你们都不要惯着她,有什么事我替你们做主,我来收拾这小兔崽子。”南谨之道。

“父君,我真的知错了。”南月寒道,不用这么大义灭亲吧。

“第一次听我女儿说自己错了,真是稀奇啊。”月君在一边调侃。

“那父君,您说,要怎么惩罚我。”南月寒道。

南谨之道:“云,你说。”

“三天后,让月寒陪我一个人两天。”司空云道。

“这不行,太便宜她了,这兔崽子敢动手打人,要不把她绑起来抽一顿。”南谨之气愤道,他虽心疼,也得让司空云出了这口气,他看的出来,司空云对女儿有多好,可别让这孩子冷了心。

“不,不要。”司空云赶紧道:“我,我舍不得。”

“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你完蛋了,你的被我女儿吃的死死的,我跟你说,对女人不能这样好。“南谨之道。

“我舍不得对她不好。”司空云道。

“擦药了没有。”南谨之道,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还能说什么。

“擦过了,没事的,过两天就好了。”司空云赶紧道:“但是她要补偿我。”

“好,等三天后,你伤好了,皇儿,单独陪云两天,知道吗。”南谨之道。

“是。”南月寒乖乖道。

“妻主,我们走吧,看见你女儿这个德行我就没心情,你们记住,要是她敢在逞凶伤人,尽管告诉我,我来教训她。”南谨之对众人道。

送走他们,南月寒才松了口气。对司空云道:“休息吧,一晚上都没睡。”

侍卫却在门外通报,黎明来了,司空云赶紧随手捞了一个南月寒给自己准备的面具。

“月寒。”黎明笑嘻嘻的进来道:“美人在侧,你这日子潇洒啊,不过,干嘛都戴着面具。”

“闲着没事耍耍帅。”南月寒应付道:“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看她满脸兴奋却挡不住浓浓的黑眼圈和疲惫,一大清早,天还没亮起来,很明显她忙了一晚上,现在过来肯定是要要和她说什么事情。

“好。”黎明应了一声就往外走,南月寒却站住脚步看向司空云:“你干嘛?”他跟着干什么。

“我也听听,你们两个商量什么,你是我妻子,有什么事情不应该瞒着我的,我们之间是平等的。”司空云道。

“哟,这调子很新鲜啊。”黎明在一边调笑道:“你这个夫君,倒是很有个性啊。”

“行了别捣乱,走。”南月寒径直往出走,不理司空云,司空云一声不吭,就打定主意跟着,花尽欢见状也跟着。南月寒皱眉,这俩货今天是和他杠上了。

“你们造反啊。”南月寒道。

“你不公平,你什么事情都不瞒着蓝御的,你今天要是不让我知道,我就把这事捅到女皇和凤君面前。”司空云道。

“你威胁我。”南月寒微微眯起眼睛。

“哥,哥你干嘛,寒要生气了。”司空浩看着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得赶紧劝司空云。

“行,你就在这说,大家都听着。”南月寒对黎明道。

“一个男人都搞不定,你真够没用的。”黎明翻了个白眼。

南月寒气的一口气堵在胸口:“我没用。”南月寒简直不可置信,虽然她将自己装成一个软糯的废物,但是从来没人敢轻看她,被人轻视,无视,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废物,那还是上辈子的事情。

“寒,还是先说正事吧。“蓝御道,月寒有时候任性起来也像个小孩子。

“是这样,有一个江湖组织,叫胡路山庄,你的去把这个搞定。”

“你搞不定?”南月寒问。

“我没那么多心眼,性子急,和江湖中人打不来交道,这拨人非常有野性,而且我在外面办事都是秘密,不好捅大了,被那帮魔鬼知道了,非得把我吞了。”黎明道。

“你武功这么高,你怕谁啊。”南月寒道:“还有你说话注意点,什么叫你没那么多心眼,什么意思,我心眼很多?”

“我武功再高,也架不住那帮魔鬼啊,说到武功,你这武艺怎么练的,你年纪也不大啊,顶天就一百多岁,怎么有这么高的功夫,你教教我呗。”黎明笑嘻嘻道。

南月寒翻了个白眼没理她,心说如果你整天在死人堆里打滚你武艺也会很高的:“行了,这事我来办吧。”

“好。”黎明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南月寒翻开一眼看过,无非就是什么关于这个胡路山庄的一些事情,还有她们的庄主,是个中年女人,名叫胡胡玉,三百多岁,为人既豪爽又精明能干。

“走,我们去会会这个胡庄主。”南月寒道。

“寒,你一晚上没睡,先休息休息吧。”安逸心疼道。

“事不宜迟啊。”南月寒捏了捏安逸的脸,安逸羞的脸瞬间就红了:“可,可是女皇和凤君那边,怎么交代啊。”

“没事。”南月寒道:“回来在说吧。”

“寒,寒我,我,我也要和你一起去。”安逸小声道,南月寒笑着用两根手指抬起他的下巴:“紧张成这样,说话都结巴了。”

“都一起去吧。”南月寒道,她现在真的是深刻的感受到自己是一家之主了,拖家带口,再说了,把他们留下来面对母皇和父君,也不好。

“都去收拾两件衣服,一炷香时间。”南月寒吩咐道,众人道了是,赶紧去收拾东西。

两辆马车缓缓行驶,一辆放着众人的东西,一辆大家坐在上面。南月寒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寒,靠在我肩膀上吧。”蓝御道:“一会把头磕了。”

“你也休息一下吧,大家都闹了一晚上没睡。”南月寒道。

“寒,喝杯茶。”水波泡好茶半蹲在南月寒面前:“我喂你。”

“我自己来。”南月寒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放回水波手上。

摇摇晃晃,马车停了下来,南月寒被摇醒,揉了揉僵硬的肩膀。

“寒,到了。”水波抢在蓝御前面道:“下车吧。”

南月寒应了一声,下车吃饭,完了散步,让众人回房间休息,自己在院子练剑。

司空云,水波,花尽欢,蓝御几人各自出手从各方朝南月寒进攻,南月寒眼神一凛,不紧不慢的应付着,司空云看出她没出全力笑道:“还说你武艺高强,真是高看你了。”话音刚落,众人手上的剑就被打落,她手上的饮寒剑顶在司空云脖子上。

“厉害厉害,我甘拜下风。”司空云侧身避开南月寒的剑笑道:“话说你这剑法是真不错啊,教我几招呗。”

“教你,我没学过什么高超的剑法,我就是出手快。”南月寒道。

“可是,如何练速度呢。”司空云道。

“你武艺已经够高了,慢慢练呗,着急什么。”南月寒道。

司空云笑了笑,以后慢慢问就是了,再不行缠着月寒给自己喂招。

“回去睡觉,明天还继续上路呢。”南月寒道。

“寒,寒,今天我陪你吧。”安非羽赶紧上前道。

“好吧。”南月寒道,也是该轮流着。

安非羽扯上自己傻不拉几的弟弟,进了南月寒房间。南月寒已经洗了澡,正在擦头发。安逸赶紧接过去,安非羽拿出一个小巧的盒子向南月寒逼近。南月寒道:“你干嘛?”

“帮你擦药啊。”安非羽道。

“不用,我已经擦过了。”南月寒道。

“好吧。”安非羽也不勉强,扯下床上的东西换上了新的:“可以休息了。”

“睡觉。”南月寒道,昨天没睡,今天在马车上晃了一天,也确实累。

“寒,我帮你按按。”安逸脱了鞋子爬上床,帮南月寒按手臂和肩膀。安非羽也不愿落后,赶紧帮南月寒锤腿。南月寒被捏的舒服,很快就睡着了。安逸轻声道:“哥,睡着了。”

“嗯。”安非羽轻声道,甩了甩手臂,这么长时间,手都麻了。

早上,南月寒知道要赶路,很不情愿的早早从被窝里面爬起来,两人殷勤的伺候她更衣洗漱,然后下楼吃早点。

南月寒一语不发,照旧尝过一遍桌子上所有菜之后,面无表情的吃着她面前的粥。偶尔喝水,花尽欢和司空云今天则快速抢了南月寒身边两个位置。众人吃了一柱香已经停了筷子,眼睁睁的看着南月寒吃了半个时辰还在夹菜,明明没夹到还是往嘴里放,可她眼睛看的分明是那个菜盘子。

花尽欢看不下去了,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她的盘子里,南月寒视而不见,睁着眼睛筷子又朝空盘子伸出去。花尽欢眼中闪过一丝坏笑,快速将一盘青椒炒鸡蛋和那个空盘子掉了个位置,南月寒成功的夹了菜朝嘴里塞去,然后,嚼了嚼,咽下去了。

看她还要去夹,司空云赶紧拦住摇了摇她的胳膊:“寒,寒。”

可惜已经晚了,南月寒回过神来,嘴里含着辣椒,整张脸瞬间皱了起来,捅她一刀都没那么痛苦。司空云赶紧拿过桌面的帕子放在南月寒嘴边:“吐出来,快吐出来。”

南月寒吐出了青椒,喝了茶,恶狠狠道:“谁干的?”那菜明显是被调个了。

“我,我干的,让你吃个饭都走神。”花尽欢挑衅道。

“花尽欢,你等着。”南月寒扔下筷子:“赶路。”

“寒,寒你别理他,我帮你修理花尽欢。”司空云上前献殷勤。马车上,南月寒绝对是能躺着就不坐着,枕在司空云腿上。

“你怀里什么东西这么香?”司空云俯下身子,趴在南月寒胸口。

“起来。”南月寒手抵在面具上,把光明正大吃她豆腐的男人脸推开,往怀里一掏,是一个素白的帕子,揭开帕子,是一朵粉白色玫瑰花,众人心脏跳动有点快,这是要送给谁。

不想,她一片一片撕下它的花瓣放进嘴里嚼,眼睛直直盯着车顶出神,众人脸隐隐有点绿,这什么奇怪的嗜好。

司空云起了好奇心,到南月寒手里掐了一朵花瓣放进嘴里,又苦又涩还带着玫瑰的清香,味道不怎么好吃就是了。

“寒,你发什么愣,好吃吗?”实在憋的无聊,安非羽蹲在南月寒面前道。

“给你吃吧。”南月寒把扯的七零八落的花塞在安非羽手里,安非羽苦着脸放一片到自己嘴里,一张妖媚的脸皱成苦瓜。

“寒,你为什么要吃这个。是不是没零嘴了,我给你拿。”安非羽道。还没起身,就被南月寒按住了肩膀托到自己面前,眼看她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那鬼面具下露出一张丰润小巧的唇瓣,樱花花瓣一样美丽,难道她想,可是,可是,这里这么多人,一股樱花香和玫瑰香朝自己侵袭。

“喂,傻了,闭着眼睛干嘛?”南月寒摇了摇安非羽,安非羽睁开眼睛,看南月寒黠促的看着他,眼中满是戏虐,脸顿时通红,她刚才不是想,不是要亲自己吗,怎么,难道是捉弄自己,南月寒无奈笑了笑朝他吹了一口气:“香吗?”

“香。”安非羽赶紧爬回自己的位置上,原来吃花是为了这个原因啊,他真是丢人。南月寒难受的闭上眼睛,思绪慢慢放空,也不知道为什么,从上辈子坐汽车起,只要她一坐车就想睡觉,脑子发胀发晕,直到现在坐马车,还是昏昏欲睡,一直以为是因为体质原因,可她现在都换了好几副躯体了,这个习惯仍旧没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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