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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件事,就是母皇到现在对她也只是怀疑,并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你怎么了?”月迟问坐在对面喝茶的南弦。

“你说怎么了,我从小养大到的妹妹忽然就被一个陌生人抢走了。”南弦不爽道。

“那也是我养大的啊。”月迟道:“我能理解你的感受。”

“她长大了,不需要我们了,需要的是蓝御。”南弦悠悠道,听不出语气。

“寒,你的链子怎么不带了。”蓝御问道。

“不想戴了。”南月寒紧紧抱着蓝御的腰,做为暗人,她不应该事事特立独行,应该像一滴平凡的水一样融进大海。

嗅着他身上的香味,南月寒慢慢闭上眼睛,众人都安安静静的也不敢打扰,炭火烧的噼啪作响,将屋子哄的很暖。

蓝御将将南月寒的脑袋扶正,南月寒已经睡着了,眼睛闭着呼吸绵长,摸了摸她的脸颊和手,盖上毯子。

“这就睡着了。”南弦撇撇嘴:“小时候没这么好哄啊。”

“是啊,我哄的时候最起码要半个时辰才能睡着。”月迟也不太高兴。

睡着睡着,南月寒感觉有点冷,本能的将手伸到蓝御怀里。

“各位公子,女皇陛下和凤君有请。”一侍卫进来道。

“女皇,有说什么事情吗?”花尽欢郑重问道。

“不必紧张,只是凤君请各位而已。”侍卫道。

“到底什么事,凤君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请我们去?”花尽欢眼睛多尖。

“各位真的不必紧张,凤君只是同你们说说殿下以前的事情而已。”她道。

“那你们去吧,我守着月寒。”蓝御道。

“凤君说了,殿下都这么大了,让她自己睡。”侍卫道。

“可是,可是她醒来,一个人都看不到,她心里会难过的。”蓝御道。

“蓝御,你别死心眼了,这可是凤君的吩咐啊。”花尽欢道,他是绝对不能留下来照顾月寒的,既然如此,谁都不要留下来。

“不,你们去吧。”蓝御道。

“凤君说了,女人不能太惯着,要偶尔晾着她,才能让她知道你的重要。”侍卫道。

“月寒不是这样的人,我宁愿自己在她心里不重要,我也我不想用这种会让她难过的方式来提醒刺激她。”蓝御道,一想到南月寒醒来看着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没有他的房间,他就心痛。

“蓝御,你傻了,那是月寒的父母啊,你不想去陪伴他们孝敬他们吗?再说了,你真的要现在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情得罪他们吗?你小心以后不能待在月寒身边。”司空浩眼看事情越来越严重,小跑到蓝御身边提醒他。

“不,不能待在月寒身边。”这么严重吗?

“就算不到那一步,你想想,月寒会愿意你和她的父母闹别扭吗?”司空浩道。

“走吧,别磨蹭了。”安逸道。

蓝御点点头,打横抱起南月寒,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众人目瞪口呆,但是南月寒竟然没有被折腾醒。

“见过陛下,见过凤君。”蓝御向两人弯腰:“蓝御向您二位请罪,殿下睡着了,蓝御不放心殿下一个人在,所以将殿下抱来了。”蓝御道,在侍卫的示意下将南月寒放在软榻上。

“你这傻孩子,竟然这么做。”南谨之也非常惊讶:“怪不得那么多年来,我的女儿没有爱上任何人,原来,她缺少的就是这样一份爱。”

“您是殿下的父亲,您不知道她需要的是什么吗?”蓝御有点生气,但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心里已经在翻江倒海,怪不得月寒时常会忧伤,原来,根本没有人会关心她。

“我当然知道,她是我唯一的孩子啊,我怎么会不关心她,可是世界上要是没有她要的这个人,我能怎么办,我也想办法培养了,可是她就是不动心。”月迟和南弦眯了眯眼睛。

“您培养了?谁?”蓝御道。

南谨之摇了摇头:“她那时候还小,温顺柔弱,我和她母亲以为,可以保护她一辈子。”

“对不起,是蓝御误会您了,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蓝御道。

“没关系,看你这么护着我的女儿,我这个父亲都被你如此防备。”南谨之笑道。

“对不起,我习惯了。”蓝御道,日子越久,他对月寒爱的越深,保护她放佛已经成了一种本能,纵使她武艺高强,心机深沉,根本没人伤的了她。

“我的女儿,在我不在的日子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给我讲讲吗?”月君问道。

“怎么没人说话。”月君道:“你说。”她指了指司空云。

“陛下,对不起,这个问题您还是亲自问殿下吧。”司空云道。

“看来,我们不在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情,我的女儿,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月君道。

秘密,秘密太多了……

恍恍惚惚的,一个小女孩孤零零的走在大街上,入眼都是陌生的地方,这是哪,她找不到家了,这是哪里?她找了好久好久,还是找不到,她终于忍不住坐在地上恐惧的哭了起来。

……

“寒。”若有所感似的,蓝御顾不上众人迅速转身跑到南月寒塌前,众人紧随上去。

“醒醒,寒,醒醒。”蓝御心疼的摇晃着南月寒。

南月寒睁开眼睛就看到蓝御,心情大好,感觉脸上冰冰凉凉的,抹了一把竟然满面泪痕,她靠在蓝御胸口,不发一语。

“怎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蓝御手伸到南月寒袖子里面,帮她揉搓。

“还不是怨你,我本来在你身边睡的好好的,结果你把我放在这里,害我做噩梦。”南月寒推开蓝御,有点不高兴。

“果然把你惯坏了。”蓝御好笑道,这就怪他了,他可是专门把她抱过来的,就是为了在她醒来时就看见自己。

“你也觉得,我太任性了吗?”南月寒低下头,浓密纤长的睫毛挡住了她眼中的神色,她不想在他面前掩饰,唯有让他看不见。她有多有分寸,她是最清楚的,有时候,想想都替自己委屈和好笑,做人谨慎到这份上,呵呵。

“我很喜欢,在我面前任性的你。”蓝御道:“想吃什么,要喝汤吗?”蓝御轻柔的把南月寒的袖子卷起来,替她细细揉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任性的她,才让人有真实感,让他能感受到和月寒心的贴近,而不是那个紧紧的用各种伪装将心包裹着的南月寒。

……

雪一片一片落下来,整个世界几乎都被染成了白色,静谧,冰冷,郊外的路上积了厚厚一层雪,上面留下了一串均匀有力的脚印。远远看去,一女子背着琴,微卷的发丝被风微微扬起。渐行渐远,她穿着白色绣着羽毛的长衫,镶钻领口,水袖从手腕上面十公分处开口,一抬手皓白莹润的雪腕就露出来了。在这漫漫大雪中,飘飘欲仙,也很冷。

“阿瞳,你是我吗?”南月寒坐在一片茂密的树下面,轻轻拨弄着琴弦。

“以前,我每每在姐姐的忌日这样纪念她,只是现在,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在怀念你,还是在怀念当初的自己,我越来越找不到自己的初心了。”

“哥哥,我们总是这样偷偷跟着月寒是不是不太好。”司空浩小心翼翼的看着司空云的侧脸。

“你要是不想来,就回去吧。”司空云不耐烦道,眼睛紧紧盯着南月寒。

“我,我。”司空浩有点委屈,他没有不想来,就是觉得这样偷窥不好。

“你们别说了,惊动寒就不好了。”水波道。后边还跟了一群在偷偷尾随的男人。

“你在想什么。”花尽欢戳了戳蓝御。

“寒这件衣服真漂亮,就是看着好冷。”蓝御担心道。

“各位公子,公主殿下请你们回去。”忽然一黑衣人从后方走出来。

“啊。”安非羽惊了一跳。

“寒知道我们跟着她。”安逸吃惊道,看月寒一无所知的样子,他还以为。

“当然,公主殿下什么都知道。”黑衣人道:“各位,请吧。”

“有那么神吗?”安非羽不信的撇撇嘴。

“我问你,公主殿下来此处做什么?”司空云道。

“这个,属下不知道。”黑衣人低头。

“那好,我亲自去问她。”司空云笑了笑,绕过黑衣人朝南月寒那边去。

南月寒没有起身,依旧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琴弦,清润悦耳的琴声流泻而出:“不是让你们回去吗,跑过来干什么,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她声音依旧软糯,只是表情冰冷,众人心里突突直跳,放佛看到了坠崖三年刚回来的南月寒,那么冷,那么拒人千里之外,让人恐惧的不敢上去接近。

“别摆架子,我只不过想见你罢了。”司空云有点委屈,上前要拉南月寒的手。

“没看见弹琴呢,简直放肆。”南月寒推开司空云:“回去。”

司空云什么时候被人这么下过面子,一时间又生气又尴尬:“你是不是就只对蓝御有好脸色。”

“蓝御也回去,从今天起,都老老实实的。”南月寒道。

“我就不回去,你打我啊。”司空云脑子也没那么笨,稍稍猜想就察觉不对。

“看来,你这些男人都不听话啊,亏你堂堂公主,降不住几个男人,这也太好笑了。”黎明从一边树林走出来。

“你们,在这待着。”南月寒翻了个白眼,看来她是真没什么威信,一个个都不听话。

黎明和南月寒绕到一边树林,司空云他们却被黑衣人拦住了。众人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树林后面站着两个人,司空云虽然会读唇语,但是看不到也没用啊。

“你那边有什么动静吗?”南月寒道,声音轻柔,少了那一股子软糯,配上那没有表情的脸,越发现的高深莫测。

“没有,什么动静都没有,不过我查到一件事,在一百多年前,就有一股势力在慢慢积蓄力量,他们那时还不是很强大,不过也有自己的军队了。”

“水族当年起了野心,借口唐幻喜欢你要娶你想做试探,结果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他们乘虚而入,只是没想到的是被你一股脑灭了。”

“这些事情和我查到的差不多,当年,我还太小,加之父君母皇忽然失踪,我万念俱灰之下并没有多加追查,也没有找水族寻仇,就一门心思守着我灵族的江山。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来了,他们又来了。”

“那些人及其猖狂,也不知胃口到底有多大,还有一件事我很奇怪,冒充水族的军队很容易被查出来的。”南月寒道。

“他们的目的是挑起战争,只要挑起战争,到时候就没人追查这个了,他们钻的就是这个空子。”

“那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挑我们水族和灵族下手呢?”南月寒道。

“这个还不得而知,不过对方如今特别猖狂,各国已经死了很多人,应该是被他们练习邪术吸干灵力而死的。”

“对方有多少人。”南月寒道。

“各地都有人,很零碎,很棘手,对方这次是做足了准备的,要不是练邪术动静太大被我们查到,我们还一无所知。”黎明道:“他们现在都没有爆发,一直在积蓄力量。”

“水族商业方面被破坏,搞的水族女皇措手不及,我怀疑他们还会用同样的手法来对付其他国家。”南月寒道。

“那你打算怎么做,要去帮他们吗?”黎明道。

“不,你辛苦盯着,有察觉到什么,一定要赶在他们动手之前将人拉到我们这边。”南月寒道。

“我这么辛苦,那你做什么?”

“我嘛,去查查他们老巢,看能不能一锅端了。”南月寒道:“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我们太吃亏了,还是要想办法深入敌人心脏啊。”

“一锅端了,他们散在各地,如何一锅端了,再说那些人现在个个都是很角色,聚集在一处更难对付。”黎明道。

南月寒神秘的笑了笑:“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散在各处就各处吧,你说,他们会不会有一个总部,总部有个个人的名单呢?”

“你要去找名单?”

“嗯。”南月寒点点头,这个名单绝对有:“不过我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在培养军队,拉拢各国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我知道怎么做,只是这一次,几乎整个大陆都惊动了,你会不会借着这次机会一统大陆呢?”黎明笑道。

“你想的可真够长远的。”南月寒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不得不说黎明做为魔族的君王,心思也是非常细腻的:“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她是真的没有,她打心眼里厌恶不屑那些所谓的权利和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一天天操心那么多,太累了。

“我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黎明点点头:“正事商量完了,回去吧,我知道你这些男人都非常爱你,但是有些事情也不应该对他们说的。”黎明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我就那么不靠谱,放心吧。”南月寒道,话落,就出了树林,黎明则朝着她相反的方向而去。

“说什么机密了?”司空云笑着迎上去。

“既然是机密,那能告诉你吗?走吧,我们回去。”南月寒道。

“干嘛不走。”看司空云杵在那不走,南月寒奇怪道。

“你刚才凶我。”司空云道。

“好好好,我跟你道歉,但是你们真的不应该老跟着我,很危险的。”南月寒道。回身去拉司空云的手:“走,回去。”

“穿这么薄,冷不冷?”司空云紧紧抓着南月寒的手,就怕她忽然跑蓝御那边去。

“不冷,我这衣服虽然看着薄,但很保暖。”南月寒道。

“这什么料子,我看着不错,衣服样子也很漂亮,不如照你这样子给我做两套。”司空云道。

“行,回去我就找人给你做。”南月寒道。

“对了,我不喜欢别人和我穿一样,除了你。”司空云道。

“行。”南月寒好笑的拉长了调子,这是摆明了,不想她送这种衣服给蓝御他们。

“司空云你也太霸道了。”花尽欢在一边插话进来,跑上前挽着南月寒另一边手腕:“我也要两套衣服,寒你亲自帮我设计样式好不好,对了你这闪闪发光的是什么宝物啊,我也要将这个镶在衣服上,真好看,看着很奢华,又清贵,不落俗套。”花尽欢看着她领口的钻石,这个世界人大多用金银和珍珠玛瑙之类的,从没人用钻石,南月寒也是偶然找到的。

“这只是石头罢了。”南月寒道:“不值什么钱。”

“我还不知道你。”花尽欢撇撇嘴。

“你知道我什么?”南月寒道。

“你从来惯爱享受,不管身处什么境地,何时亏待过自己这具肉体了,衣食住行哪个不是挑顶尖的用。”花尽欢道,南月寒亏待虐待的,从来只有自己的精神,自己的心。

“你倒是很了解我啊。”这点倒是没错,她努力的享受这世界上的一切好的东西,却又觉得这世界肮脏,很矛盾。

几人回到水族皇宫,天已经暗下来了。

“皇儿,今日去哪了?”月君问道,上前拉着南月寒的手:“怎么穿这么单薄,冷不冷?”

“去郊外散步了。”南月寒道:“不冷。”

“你父君亲自下厨,做了一些菜,我们快用膳吧。”月君道。

“父君辛苦了,孩儿身边有一堆人照顾,还要父君劳累,是孩儿不好。”南月寒道。

“你这小滑头,现在倒是会打趣父君了,你小时候可没这么体贴,看来我儿真是长大了。”南谨之笑道。

“是啊,孩儿长大了,会照顾自己。”

“皇儿莫不是忘了,自己在禁足,对了,那本书抄的怎么样了?”月君忽然道。

南月寒笑当即就僵在脸上,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孩儿,孩儿正在抄,母皇,您放过孩儿,这两天抄书抄的手都疼了。”南月寒赶紧上前扯着月君的袖子撒娇。

“嗯,手疼啊,母皇又没催你,慢慢抄。”月君道:“再敢私自出去,就不是抄书了。”

“您忍心吗,我可是您的女儿啊。”南月寒憋嘴。

“我不求我的女儿多聪明能干,多坚强勇敢,我只求她健康平安,踏踏实实的待在我身边。”月君道。

“您还真是和被人不一样,可是孩儿会被别人诟病的。”

“不要在意别人的想法,母皇只想你开心的活着,母皇会保护你的。”月君拍拍南月寒的肩膀。

“嗯,孩儿相信母皇。”南月寒靠在月君怀里。

“来,尝尝这个,你以前对吃喝玩乐那么花心思,可是这几天,母皇发现你老是心不在焉的,心思就没在吃上面。”月君道:“东西含在嘴里估计都尝不出味道。”

“孩儿是挺烦的。”南月寒道:“母皇和父君离开以后,孩儿经常做噩梦。”

“现在母皇和父君都回来了,你不用在害怕了。”月君心疼的摸了摸南月寒的脸:“尝尝这个,莲藕排骨汤,你父君专门帮你做的。”

“嗯。”南月寒喝了一勺汤,将桌上的菜一道一道全部吃了一遍。月君笑着将一些她喜欢的菜色夹在她面前道:“多吃点。”又对蓝御他们道:“你们也多吃点。”

“是。”

“蓝御和非羽喜欢辣的吗?”南谨之问道。

“是啊。”安非羽点点头。

“是。”蓝御笑道。

“那你为什么不吃辣的,反而全是?”南谨之奇怪道。

“好多年不吃了,习惯改了。”蓝御道。南月寒口味一向清淡,他就刻意迎合南月寒的口味,南月寒又多年烦心正事,在吃的上面从不在意,只要不是特别重口的,都可以。

“我这个女儿啊,将自己的温柔藏的很严实,你们受委屈了。”南谨之道。南月寒明明什么都知道,也知道别人需要什么,但她从来不去做。就像吃饭穿衣这样的事情,她就不会体贴人。

“孩儿哪里有您说的那么差劲。”南月寒道。

“你还不差劲,你看看你,除了一张好看的脸,还有什么。”月君道。

“而且。”月君道:“你这好看的脸,还是我和你父君给你的。”

“父君,您看看,孩儿被母皇损的,她刚才还说孩儿什么都不要操心的。”南月寒委屈道。

“我是说了什么都不要你操心,你和他们好好过日子就行。”月君道,看他们一个个看南月寒的眼神,她也不担心自己的孩子被骗。

“是。”南月寒点头。

“皇儿这衣服不错,就是你只顾着自己,也不说给自己的男人做几套。”南谨之道。

“不是,孩儿听人说这种料子冬天穿着也不冷,就自己先试试,果然不冷,孩儿已经让人去给大家做了。”南月寒道:“来人啊,拿进来。”

几名侍卫捧着衣服进来,司空云看了果然是和南月寒身上的一摸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袖口是绑带窄袖,不会露出胳膊。原来,她早就让人做了。

“看来,我的皇儿还是懂得体贴的。”南谨之微笑,用过饭,几人就回去了。

司空云高兴的拿着衣服在身上比划:“不是说做成和你一样的吗,这明显不一样啊。”

“你要露胳膊,不行。”南月寒摇头。

“为什么不行,你都能露。”司空云显然心情很好。

“我可以,你不可以,你要非要露也行,只能穿给我看,不许穿出去。”南月寒道。

“我可以不露,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就能露给所有人看。”司空云挑衅道,心中暗爽她的霸道。

“行。”南月寒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我明天就让人把这衣服改了。”

“算了吧,你穿着舒服就行。”要真强迫她改了,又该不高兴了,再说了,那样穿确实非常好看,很是不同,显得既英气又仙气,还带着一股子禁欲的诱惑,有时候,越是看着不容侵犯的人,才更让人想要去亲近,去征服。

“只是,真的不冷吗?”那冷风和雪花打在赤裸的胳膊上,怎么可能不冷。

“冷啊。”南月寒点点头,外面有侍卫送进来一堆干果水果,还有一盘胡萝卜,她洗了手,坐在桌前漫不经心地吃着,吃的速度不快不慢,看的众人眼抽了抽。

司空云也坐在桌前,帮她剥花生,南月寒干脆不动了,用手支着下巴。

“我知道你一直在谋划着什么,让我帮你吧。”

“我能谋划什么,我现在在禁足,而且母皇说了,什么事情都有她操心,让我安安生生过自己的日子就行,我还操什么心。”南月寒往嘴里丢了颗花生,坐着坐着有点累,她就想躺着。干脆挪了挪身子,靠在司空云肩膀上。

“我发现你还真是懒。”司空云朗笑道,摸了摸南月寒的脸。

“别拿你剥花生的手摸我的脸。”

“小没良心的,这花生是剥给谁吃的?”洁癖还真是重。

“我没良心,但我不小了。”南月寒轻笑。

“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有人味了。”哪像以前,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一样,冰冰冷冷:“寒,你就告诉我吧,你到底什么打算。”

“你只要好好的保护自己就行了,其他的,不要操心。”

“寒,你看。”蓝御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

“喵。”一声软糯的猫叫,从他怀里飞出一只小猫咪,扑倒南月寒怀里。

南月寒那平静的脸浮起温柔宠溺的笑,揉了揉扒在她手臂上的猫脑袋:“怎么把它带来了。”她走的时候小猫仔还不大,这会倒是长长了些,只是却瘦了,小小的脑袋滴溜溜的圆眼睛,看着她的时候眼神中既想念又委屈,扬起脑袋在她怀里直蹭。

“宫中照顾它的宫侍说,你走了以后这猫就没胃口,每天恹恹的,不大吃东西了,我瞧这可怜,就让人送来了。”蓝御道。

南月寒一边抚摸她的猫脑袋一边心疼道:“怎么不吃东西,生病了怎么办。”

“喵,喵。”小猫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一边低低叫唤一边蹭南月寒的手心。众人眼睁睁看着南月寒温柔的笑,万分羡慕又嫉妒那条猫。南月寒对他们可从未如此,倒是对这只猫格外不同。

“很晚了,要休息吗?”司空云问道。

“嗯。”南月寒点点头把猫塞到司空云怀里:“给它洗个澡。”

“哎,你……”司空云惊讶的看着南月寒,可惜南月寒根本不看他,转到里间去沐浴。她还以为她掩饰的很好,可是现在连父君都敲出来她心里装着事情,做什么都不能凝神,如何能凝神呢,她不修习灵力,不就是为了有一日能够去敌人那里卧底吗?可是到了现在,她真的犹豫了,她有太多牵挂和放不下。上辈子的时候,孤苦无依,父母对她不闻不问,只有奶奶将她照顾长大,她活的既压抑又痛苦,孤独又防备着所有人介入她的生活,她知道自己有病,她的内心既冷漠又残忍,偶尔又会对有些人生出不该有的怜悯和同情,她心里有一头野兽,想冲破道德和法律的底线扑出去撕咬,去将这个脏脏的世界弄的更加残破,却一直被她压抑着,直到死了那一刻都没有爆发出来。

直到这一辈子出生那刻,直到现在,她都忘不掉那种痛苦,她也不愿忘记,她宁愿自己不断的折磨自己也不想忽然有一日忘记了那些伤害而对人没有防备被伤害,她恨她的父母,将她生下来不管她,让她一直寄人篱下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她更恨自己,直到一点一滴被磨光了最后一点希望才看清,用了十几年才放过自己不再去犯贱。还记得曾经看电视剧的时候女二用尽手段直到最后被伤透了才对男一死心,她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人呢。

所以纵使这一辈子她生下来就拥有所有美好的事物,爱她的父母,美丽的容貌,至高无上的权利和钱财,她也注定活的痛苦,因为她没有安全感,没有归属感,她暗地里积蓄力量让自己有底气,她不断的提升自己让自己有本事一点,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因为自卑罢了,她作为刘微之的时候水波多次对她暗中下杀手,安非羽脸上对她笑最后却捅了她一刀,司空浩怕她,所有一切一切她都知道,她知道他们对她只有恨没有一丝爱,可是她还是用尽一切去对他们好,去补偿,奇怪的是她的心虽然狠狠的痛着,还是会升起一股自虐的快感,因为这样做就补偿水波他们,更重要的是可以报答对她那么好的师傅了,她愿意将她的生命奉献给爱她的师傅,她想暂时忘记自己的生命有多么悲惨,只想在那一件事情上做一个好人,唯一一次而已。后来她成功了,坠崖回来时,她以为所有刘微之欠的都已经还清了,她可以一心一意替师父去死了,她承认她恨的人又多了,恨水波,恨他那么残忍的对她一次又一次暗杀,最后刺了她一百多剑将她推下悬崖,恨司空浩,明明她那么温柔用尽一切去呵护他,可他还是只会躲着他,在他的心里她一定是条恶心的毒蛇,只会让他厌恶害怕,恨安非羽,他明明知道自己和刘微之根本不同,还是联合别人来抢自己的皇位,捅了自己一刀。在悬崖下的时候有时候她会想,自己现在在所有人心里死了,他们会不会后悔,会不会特别难过。直到后来回去,果然所有人都在苦苦等待自己,她刚开始是真的不想再见到他们,可是后来每次看到他们脸上那痛苦又后悔的表情,她真的觉得很痛快,她还要装一个好人,她不会再肉体上惩罚他们,不会在生活上虐待他们,所有的肉体折磨只会让他们对自己失望,从而减轻内心的后悔和罪恶感罢了。她要做一个好人,一个光芒万丈清心寡欲又温柔的皇帝,但这种温柔他们再也得不到了,这是他们曾经拥有的但被自己亲手毁掉的东西,痛吧,后悔吧,你们越是难过,我就越是开心,即使内心痛快的想疯狂大笑,但她表面上仍然冷冷淡淡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她要装作不在意,将这种喜悦藏在心中。

“寒。”

南月寒惊恐的抬头,蓝御,水波,安非羽,安逸,司空云花尽欢,他,他们怎么进来了?刚才他们有没有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

“你,你们进来干嘛?”南月寒往水里缩了缩身子。

“你都进来一个时辰了,我们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蓝御将手伸进浴桶,嘶了一声:“想什么呢?这水一炷香就会凉了,你是想将自己冻成冰块吗?”

一炷香,这么说她泡冰水泡了一个半小时,南月寒揉了揉额头,果然冷的直打哆嗦:“没事,都出去,让我换衣服。”

“寒,我让人重新打一桶水,你在泡泡吧。”花尽欢道:“你这样会生病的。”

“不必了,好了,都出去,你们再不出去我真要冻成冰块了。”南月寒语调温柔道。

将所有人赶出去,南月寒脸上温柔的笑慢慢散尽了,忍着刺骨的冰冷快速将自己清理干净,擦干水珠换上睡衣。蓝御赶紧把她拉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

“怎么回事啊,在里面干嘛呢?”花尽欢坐在床沿为她暖手。

“我能干嘛,就是走神了。”南月寒笑道。

“走神,要是我们不在,你非冻死不可。”花尽欢生气道:“你说你这么大一个人了,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洗个澡也要让我们操心。”

“别罗嗦了,很冷的,你在念叨个没完没了。”南月寒道。

“行,我不念叨了,你来给你暖暖。”花尽欢说着钻进被子里,抱着南月寒:“你们也该回去了吧。”

“不回去,我看寒挺冷的,我也帮她暖暖。”司空云钻到另一侧,紧紧贴着南月寒。

“很晚了,我先去休息了。”蓝御笑了笑,带着几个男人出去了。

“刚才你的眼神和表情,很恐怖,让人不寒而栗。”在这寂静的空气中,花尽欢开口了。

“你看到了?”南月寒心突突了一下,就平静的开口了:“还有谁看到了?”

“蓝御应该也看到了,我们两个在前面,后面人看不到。”花尽欢道。

“害怕我吗?”南月寒直视着他的眼睛,语调依旧温柔,软糯,只是说这样的话用这样温柔的调子,却让人鸡皮疙瘩都会窜起来。

“不害怕,你又不会对我做什么残忍的事情?”花尽欢将她的脑袋放在自己胸口:“即便你是一条毒蛇,我也会将你放在胸口暖着,要是有一日你想咬我一口,那尽管咬吧,你就算把我毒死了,我的灵魂也会日日夜夜缠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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