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明察,民先父冤枉!民与这万物生掌柜素有仇怨,她这完全就是诬蔑!据民所知,这个别庄早在先父掌家时就已被卖,这么几年中间转手多人,虽然最早是属于我白府的,但现在发现这许多骸骨,不能明就是我白府做的孽啊!那以此推理,中间所有转手过之人,都有可能是凶手!……民还是这万物生掌柜自己做的孽呢!
何况,如若我白府真是凶手,又怎么会将这别院卖出,一直藏着掖着不是更合理么?……还请大人明察,为我白府昭冤!”
心底为这白子怀鼓掌,这白大少爷果真厉害,这么铁板的证据,都能被他巧言辩解,黑的都能成白的!幸好自己准备充足……
“大人,民女在发现这百余具骸骨后,请了镇上识骨的大夫验看过,据大夫考证,这些骸骨,死亡时间皆为五六年以上,大人可派衙门仵作去别庄查看,看这大夫所言是否属实。……虽然这别庄几经转手,但五六年前,这别庄的的确确是隶属于白府的,不知白大少爷对此有何解释?”
“……五六年前,民才八岁……对了,五六年前白府走水,不但民的别院被烧了,连白府的府学也一起被烧,府学中所有的孩童皆丧身于火海,连民的童养媳也同样在那次的走水中身亡,这件事儿白府是在县衙报备过的,大人可查历年记录,是否有白府走水的报案……
府学中那些孩童因都是灾难中遗留下的孤儿,无父无母,因此只能集中安葬……民是亲耳听到先父嘱咐家里厮要慎重安葬的,却不想这些下人偷懒,只徒方便扔到别院的井里!……先父的确有罪,没有好好督察这件事儿,难怪这些孩童泉下不冥,怨气不平……
民愿替父赎罪,重新将这些孩童遗骨隆重安葬,以平他们的怨气!
但是对于万物生掌柜的指控民却绝对不认,先父最是仁慈,怜爱这些无父无母的孤儿,将他们接到府中,供吃穿,还建府学教读书!虽然上不仁,降祸于这些孩童,使他们不幸丧身于大火之中,但这却非先父本意!
民绝不会任由尔等人,将那泼脏水倾倒在先父头上!望大人乞怜民一片孝心,为先父正名!”
这番话完,忍不住想为这白子怀鼓掌欢呼。这样都能被他强行掰过来,思路敏捷、临危不惧、强词夺理,偏还有理有据,厉害,太厉害了!
忍不住讽刺一句:
“百来名啊,白大少爷!这一走水,你白府居然死了百来名孩童,难道你们是将他们关在一个屋里,然后再放火的么?”
“没有证据,你休要以恶意揣测!……只不过这百来名孩童吃住、上学都在一个屋子里,当时发生灾祸时,不巧正好是这些孩童午休之际,因此都没有来得及脱逃出来……
大人,我白府有疏忽职守之罪,却绝非恶意,不能让这样的罪恶揣测落于良善之人身上,不然,会寒了良善之饶心,将来,谁还敢做那善举!还请大人明鉴!”
王禄沉吟一阵,虽然他并不完全相信白子怀所,但不得不承认,此子辩解得有理有据,一时还真找不到什么证人或证据来反驳他。
正想将此案押后再审,一旁的于老爷突然发话了,
“民于钱,可证实万物生老板所言不虚!
民七八年前,曾偶然一次,同一好友一起赶赴了白老爷做庄的一次宴请,就在这郊外的别庄里。
宴会上,民才知,这白老爷居然喜好狎童,不但自己玩,还让一众黄口童来服侍所有与会人。民虽好色,却也有底线,不忍对这些孩童凌虐,因此借口出了宴会厅。
等宴会结束,民才发现那些服侍的童都已毙命,死状可怖,堆积如丘,个个睁眼不冥。事后,民亲眼看到,这些白府厮就将这些孩童尸体扔到废井里,犹如扔垃圾一般,仿佛早已习惯。”
于老爷的描述让满座惊惧,都无法想象居然会有这样的禽兽,简直猪狗不如,纷纷指责、讨伐。
“污蔑,这是赤裸裸的污蔑!请大人明察,这于钱早已对我白府怀恨在心,他的话不足为信!况且不能只凭他一人之词,他可还有其他人帮他一起佐证?可有物证?……
这于钱素来好色,玲珑镇人众所周知,这么腌臜的场面,定是他自己在哪个肮脏的地方亲身经历过,此时用来栽赃我白府!……大人明鉴,大人明鉴啊!”
白子怀用力地磕着头,直将额头磕出血来,也没有停止。
王禄问于老爷:
“你可还有其他人证,可附你刚才所言?”
“……并无。之前和民一起赴宴的朋友,两年前已因病去世。”
王禄暗想,这就难办了,于钱因本身就是罪身,又与这白府有过龃龉,所作的证词的确不能全采信。
遂道:
“将这于钱、白子怀先押入大牢,容本官禀报朝廷后,协同大理寺一起审!退……”
府尹发话时,就知道他准备日后再审。但是对于白子怀这样的毒蛇,却绝对不能给他任何喘息的时间,不然等他喘过来了,日后第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所以今,必须将他一锤子钉死!
所以在府尹还没出“退堂”两字,就抢着叫道:
“大人!民女有其他人证!”
“哦?是谁?来听听。”府尹被打断,并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可以有新的进展。
“是白老夫人!白大少爷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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