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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发与袍迎风吹拂,郎莞一如从前,如待神祗,默默凝望着他的背影,知道窗前观雾的他,当下心并未在此处,是故并不作应答,静静等着。

郎莞知道,纵然许多故人早已离去,自己这些年,又没怎么见他,然今日相见,也不过就是如此,他心中到底还是没有自己的,即便这些年岁月相伴,也还是强求不得。

郎莞一叹,琰公终于回身,他的面容刻在郎莞心中三十余年,早已无需再看,但是久未相见,今日来了,郎莞还是忍不住要再看一看的,即便彼此已是满目苍然。

琰公没怎变,脸上从来都是再清淡不过的气质,无多表情,好似埋没着一脸的山水气质,山又无云,水又无波,总是难以揣测的。

郎莞从少时便不能猜透,‘果老’常说不敢揣测,到底果老是否能懂,就不得而知了。除了明源常被招来回话,几个义子女早早就分派了出去,琰公膝前一个也没留,这些孩子尚且还悟不到这一层吧。若说郎莞介意的,曾有一个女子可以懂得琰公的神思,只是早已如梦般消逝了。

琰公对郎莞浅声道:“凤衣在西鹫宫?”

郎莞:“是。”

郎莞无力否定什么,亦无法发问,一如从前,可是她并非无由而来。

琰公:“梅花墓来报传言子信失心,凤衣丧死,就在你郎氏的旧邸里,司查使要去查,我总不能替他们遮掩着,此刻这两个孩子都悄悄回来了,却在两处,和你有无关系?”

虽是查问口气,郎莞自恃无关,低头没有言语,琰公也不在逼问,顷刻琰公唤了一声‘莞儿’,郎莞心知肚明,琰公对他不会有柔情,这一声莞儿是在催她开口,郎莞在他面前,总是思前不得,想后不能,对着琰公只有实话实说,含糊不了半分,郎莞似是求他:“此事主公查不得。”言语间,一双泪眼深深暗示着他

琰公深知郎莞的性子,从未开口求过什么,正色道:“就因为是子信和凤衣?若是别的孩儿,你可还会如此?”

一语道破郎莞的心思,郎莞见他并无平和之色,阴晴间有些动气,扑通跪下,也顾不得身份了,左右这偌大的不年亭也只有她两个人。

郎莞声音有些颤抖哽咽,话语却很实在:“求主公莫要追查,莫叫子信步了他生父的后尘。”

祁琰闻声一震,难道又出了当年的事?

祁信是要叫他一声叔父的,其实是他的亲侄儿,至于子信的生父,便是琰公的嫡亲兄长,原来天健都的旧主人,二十年前与祁琰齐名,北祁人人称道的云峥公子。

当年响当当的声名与权力,就是败在一段不合时宜的姻缘上,以至于后来风波太大,内外不容又遭异势残杀,最终折损了,到如今琰公思忆兄长,久久不能忘怀那场角逐,是以成了琰公一大心病。

大约二十年前,上代北祁主公禅位,在宗主传承上还颇有些凄惨故事,若没有那些是非,琰公绝不会袭位,到如今子信的身世也只有琰公、郎莞、果老三人知晓,其余知晓的人,俱已不再了!底下氏族加上外头的各方人马,虽多有传言,也都是眼看着这几年,子信公子的地位日上,青峦宫恢复了上代的风采,讨论起嫡庶饶舌而已。

若说祁信如他父亲一般更钦羡于一段不合时宜的姻缘,而非立命北祁,便如同在揭琰公的伤疤一样。

琰公追忆当年,久久无言,无奈问道:“是内宗的还是外头的?”这是在问徐氏。

郎莞:“凤衣发了病,还没问明白。”

琰公有些微怒,郎莞凭着这张老脸,其实想压制下来这件事,只是不知主公肯不肯。

琰公:“凤衣怎么也在其中?这几年她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郎莞:“求主公将此事交由我来处理。”

琰公:“你可舍得严办?”

郎莞:“凤衣病势汹涌,求主公先救人。”

琰公:“底下已经一片哗然,你要知道,梅花墓刚刚下放到明源手中,就出了这样的事,但凡有证据呈上来,就将坐实了,我虽不便说什么,你就方便了么?司查使刚刚报备过,全瞅着呢,我怎么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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