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琳忿道:‘你不信我也罢,万事不到最后,张大哥岂能如此轻言放弃。’
张踏:‘那凤衣小姐...是不与张踏同路了?’
张踏少有直呼祁琳封号的时候,听在祁琳耳朵里,只觉得生分难受。
张踏逼的紧了,祁琳无奈,只能直言道:‘让你见徐简婷,她岂非送死,你岂会留她。’
......
他俩终还是太过了解对方,毕竟也是交过手的。
张踏有些伪装不下去了,独自一声抽搐:‘五小姐哪里话。’
张踏没有抬头看她,只是觉得自己好笑,方才谈话,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说‘讹诈有欺’也罢,她还是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错,子信公子的祸害,张踏心硬,愿做万古不复之事,必除之后快,岂会留徐简婷性命!
祁琳劝慰道:‘张大哥,那好歹是二哥的骨肉,不是二哥建功立业的利弊工具,有用则用,无用则弃。无论如何都得叫孩子落地,我报二哥的恩情,为那孩子所付出的一切代价,也是应该。在此事上,张大哥无法用自己来抵换二哥的前途。若此事真误在我手上,凤衣也绝不独自喘息,张大哥亦不必再激我。’
张踏启口要再次来驳,祁琳才不得已又补上一句,直接插在张踏心窝。
祁琳:‘若换做四姐,姐姐也会如我这般……’
想起祁芙,张踏再无功利话语激她,背脊瞬时起了一层冷汗。
祁琳言下之意,在明白不过,若还不早早息事宁人,随了她的意思,到时纷乱四起,张踏至爱之人卷进来,不过多一条无辜性命。
何况张踏岂能不知,祁琳所作所为,多半是为了祁芙,才将自己置身险境,也就断了她姐姐的险路。若那日邬明尧求的是祁芙,恐怕张踏此刻,早已万劫不复。
张踏又何曾没想过......
祁琳:‘我今日用自己,来保姐姐平安,也请张大哥留徐氏一条命,我知你张踏有‘立斩之念’,从不留活口,我曲南殿上下作陪,还不够交换么?’
张踏听得‘曲南殿作陪’,再不敢造次,深感惭愧,道:‘张踏唯五小姐是从。’
张踏立时言听计从,再无半分争议。
若主公追究下来,只因他们都不想陷祁芙于泥泞,就算双双毙命,也觉得再值得不过了,此事上,他俩是绝对的共识。
祁琳:‘久在沙场,何处为疆,张大哥不便再来见我,若历尽万事,张大哥还有性命,游历到岭南,要记得一处地方。’
张踏:‘哪里?’
祁琳:‘岭南密山,离人居。’
张踏无由一声笑:‘原来是离人居,多谢小姐肯留得一处青山绿水葬我。’
祁琳:‘张大哥哪里话,安身之所而已。’
张踏:‘我家公子也未必记得,为张踏留得一处东山再起的所在。’
祁琳:‘二哥既是张大哥永远的旭日,张大哥又何须东山。’
张踏:‘今日又认识了五小姐一层。’
祁琳:‘怎么?’
张踏:‘五小姐的居所,都像小姐,曲南殿是,江南那水阁也是。’
祁琳:‘如何?’
张踏:‘清素、烈性。’
祁琳只是低头,并不做回应。
张踏:‘我与五主也算是暮交了……’
也只能硬着头皮挺下去,张踏已经做好了为子信公子代罪的打算,一时沧暮之感袭来...好似瞬间能让人老了许些年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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