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眉道:“林先生虽是侠义之人,但此事涉及如此广博,难免影响他生意,怕不好说动罢?”
他笑道:“他心地慈悲,常关怀病患,想来可助我们推广草药。且不说别的,单凭另一事,他也极有可能助我们。”
她猜道:“莫非林先生也是巫师?”
他道:“不是他,却是他妹子林晗姑娘。”
叶晞便想到他对林晗如何疼爱,微笑道:“原来如此,我与林姐姐相处过几日,竟未发觉。”
几人便定了计划,商议待论剑会和诗歌节后出行,各自去歇息。
叶晞似有心事,回房时显得惴惴不安。苏凛叫住她道:“此时还早,与我在院中散步罢。”
两人并肩而行,苏凛道:“你可还担忧白礼那事么?”
她点头,将锦溪之事详细描述一番,又道:“他眉心那道金纹十分醒目,是故一直记得。那位公子头戴抹额,不知是否为了遮住金纹。”
他笑道:“你未去过演武场,不知那红罗抹额乃是靖远军制服,没什么奇异的。莫要过于忧虑,一切有我。”
说话间,两人不知不觉来到江天何住的院落。她心慌道:“便止步罢,该回去了。”
苏凛往里一看,见夜色中一道人影抱剑站在走廊,恰是白礼。他道:“莫慌。是与不是,一试便知。”说着示意叶晞留在此处,自己往走廊行去。
白礼察觉有人前来,侧身道:“少将军与耿将军在房中议事,苏公子找他何事?”
他笑道:“我并非来找江兄,只是院中寂静幽美,难得散步。白兄在此守卫,可无聊么?不如与我切磋一番罢,点到即止。”
“夜已静,不宜动刀剑。”
他微微一笑,也不多说,拔剑便朝对方刺去。白礼侧身躲过,那剑又转了方向挥来,他仰身一避,手掌撑地往后一跃,又急速后退躲过迎面刺来的几剑,踩着栏杆跃至苏凛身后,将剑鞘横在眼前。
“好身手。”苏凛一笑,回转身继续试他,他却只躲,退无可退时才勉强以剑鞘抵挡,稍稍落于下风
苏凛道:“白兄不出剑么?我不留手了!”说着剑锋一转,直朝他门面刺去。
白礼仰身急退,眉心险险躲过剑尖。苏凛再一往上撩,眼见要划破他抹额,却听不远处传来一道破空之声。苏凛斜眼一看,竟是泉婴被人掷出,带着极强的威压往此处袭来,他忙收了剑招回身,那长枪便贴着他面庞飞过,将廊柱直直洞穿。
江天何站在廊下望着两人,道:“没事罢?”
白礼不语。苏凛抱剑拱手,笑道:“得罪了。”又对江天何道:“我原想与白兄切磋,不想惊扰了江兄,实在抱歉。”
江天何走近拔出泉婴,将白礼挡在身后,微笑道:“他不喜与人切磋,你有事找我和云霄便可,不必理他。”
他笑应了,收剑回鞘,又道:“听白兄口音不像清都人,不知故乡在何处?”
江天何道:“苏公子问此事作甚?”
“我游侠四方,自然想多结交各方朋友。”
江天何微笑道:“白礼身在此处,也不必问出处了。”又对白礼道:“走罢,云霄找你喝酒。”
三人便行礼作别,白礼跟着他往房间去了,苏凛凝眸望着两人背影,待其入了房门,亦回身出了庭院。叶晞道:“江公子说了什么?”
他便将先时对话说了,道:“他明显在袒护白礼,不知想隐瞒什么。”又道:“你不必担心,虽未查探得什么,至少从他身手可看出,绝不是那位虚大人。阳先生剑法胜我许多,能与他一战的对手,即便不出剑,也不可能被我压住。”
她道:“是不是隐藏了身手?虚在锦溪试探我时,亦未出全力,直到阳先生来时才展露剑法。”
苏凛思索道:“他的确隐瞒了实力,不过凭我判断,即便认真对战,也只与我不相上下罢,对付阳先生却不够的。”
两人一面说,一面已回到客院。叶晞心中仍有些慌张,苏凛笑道:“莫担心,我明日再试一次,定能问出结果来。夜已很晚了,快回房歇息罢,我在隔壁与你说话,有事叫一声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