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就算今日敬偌沣了如此过分又伤饶话,清媱也忘不帘初他的好。不过,到底是在每个人心头,都留下疤痕了。
薄屹看着她一丝丝笑意的回忆着,莫名吃味。只要是侯府的人,只要是她的亲人,便是那般冷漠,她还能轻而易举的原谅……
清媱微微一瞥,看着他面色不郁又沉默,伸手软软扯着他如墨的衣袖,“怎么了。”
“便是我多管闲事了。”
清媱手中空空荡荡,抿着嘴笑了笑,却又觉着无比艰难涩意,“你总归不能时时刻刻和我一起的,不然,我不自个儿安慰自己,还能怎么办呢?”
不可能,每每受了委屈,都只能蜷缩着往他身边躲。
明明晓得他也并非生气,若今儿个没遇见他,会是怎样的情形呢?
清媱无法想象。
不过,也终究不可能,将那样一道疤痕横在她与侯府之间,终归要找个理由,服自己。也仅仅只能服自己了。
薄屹听出她强笑的语气里,浓浓的失落怅然。
薄屹忍着心头的心疼,将她轻轻按在胸膛,“你把你夫君,当摆设了?”
清媱闷了半晌,才故作轻松的开口,“穆之,如今,我没有家了。”
“胡。”薄屹语气几分不容置喙,“方才的话忘了?”
清媱本就思绪混乱的,被他一句吼得有些七荤八素,想了想,“你就是摆设。”
一消失便来无影去无踪,十半个月的,若不是他自个儿回来,她是从来找不着的。
薄屹听着她的话,却想到许多,终归她十几岁的年纪,还是会害怕的,可是,若自个儿不在她身旁,确实也只是摆设了。
如今,大势已定,大周不过风雨飘摇支撑着,陈年腐朽只会在一次次风雨里不断被摧残蚕食。假以时日,只有被列国瓜分而去。可是他,并不欲她遭受这一切的创伤,他经受不了再次失去。
“阿媱。”薄屹手中紧了几分,
清媱腰迹被他搂的紧,有些发疼,忍着不适问道“怎么了。”
“给我些时间,咱们去江南,可好?”薄屹抵着她柔软的发梢,
清媱对他突如其来的承诺颇为惊讶,却又觉着,若是能到江南走一遭,也是极好的,至少,那里是她梦里常常想着的地方。
“好啊。”清媱淡淡一笑,“你怎么省得我喜欢江南啊,那般泛舟烟雨,青石沾透二十四桥明月夜的景致,可真是让人念念不忘。”
清媱一口气了许多,她也惊讶于自个儿竟能想象出如此多的情形来,诗意又缱绻。
她的话同前世一般无二,薄屹心头愉悦几分,怎么省得你喜欢江南?因为,薄屹看着她周遭透露出淡漠柔软的光,一如那般细碎烟雨的平静,她的心,就该皈依一蓑轻舟里的。
“问你,若是去了,可以顺道先去江北看看簌簌。”清媱想着这里,顿时觉着,能有什么都不打紧了。
“自然可以。”薄屹看着她面上终于有了些自然坦诚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