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媱窝在他怀里,搂着他劲瘦的腰身死死抱着,听着吱呀吱呀的车轱辘滑动,如同她心头的死心一般,在她如死水的心头激起一团团涟漪。
薄屹搂着她,轻声唤道,“没事儿了,这不回家了。”
清媱听着他的话,莫名心头一阵暖意心安,眼角如同熏染一层热气,“穆之。”
“嗯?”薄屹搂着她,有一搭没一搭扣着她腰身,如同哄着孩似轻拍着。
“是不是,我真是兄长的那般,自私又冷漠”清媱想到兄长方才狠厉的,如同淬着毒药拉在她心头。
“胡,我家阿媱,是最是善良又大方的人,怎么会与那般浑人的那些沾边。”薄屹嗓音平静又笃定,
清媱没再开口,只是过了许久,闷着嗓音,懒懒散散的摇着她困乏又疲惫。
薄屹看着怀里熟睡的人,眼眸一片漆黑凉薄,他还有什么好为他侯府谋划的?
薄屹从来晓得他不是个好人,既然他能撕破脸对清媱如此,那,便没甚么好的了。
从来,他只是想要护好她罢了。让她活的自在高兴些,无须受着委屈郁结。
清媱被窗台的风铃汀汀作响唤醒,有稀碎朦胧的光透过纱帘,稀稀拉拉的风穿堂而过,惊起一片波澜。
清媱一瞬恍惚着,无端岁月静好。
流光正在有一搭没一搭扇着蒲扇,微微眯着眼,清媱瞧着撑着的手倾斜,突如其来的平静了几分,用手轻轻拨弄着她手腕,一瞬,流光便谢谢磕着往下打去。
流光陡然惊醒,“娘娘,你醒啦。”
流光静静瞧着面前的王妃娘娘,面色恬静温婉,平淡的好似什么事儿也未曾发生。
“困了便去歇会儿罢。”清媱嗓音几分沙哑慵懒,眼睑微垂。
“不困,娘娘,你好些了么?”流光微微迟疑的偏头,想要瞧着面前自家娘娘的情绪,确实半分瞧不出错。
“那娘娘,你渴不渴,奴婢给你端些冰镇果子来。”流光努力咧着嘴角笑着。
清媱无端看见她在轻纱下,微微可怖的疤痕,心头几分不是滋味,微微叹气:“傻流光。”
流光突然滞愣,眼眶突的便红了,“娘娘,您若是委屈,便哭出来,如今便也没人。”
流光也觉着今儿个世子是在发什么癫?自家娘娘什么也没做错,他心情不好,便将一切扣给娘娘。
娘娘亦不是他的出气筒,凭什么便要受着他这般刻薄的话?
“方才想想倒是有些难受,现在瞧瞧,却不是了。”清媱微微低着头,自个儿那算是什么大事儿呢。
不过几句话的委屈。
谁不会受些苦遭些难呢。
若水打了清水,清媱便也就着净了面,清爽许多。
坐在藤椅上,陷入几分沉思。
或许兄长今日的话没错的,柚哥儿不是她的孩子,她到底不能感同身受,感受不到兄长心头的急切与慌乱。
自己还能理性的分析,若是,遇见薄屹遭遇不测的时候呢?她会怎么样。清媱望着不远的湖畔,有杨柳婆娑妩媚,低枝藤蔓抚着如镜的湖面而过,涟漪点点。
她无法想象,到时候,会是怎样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