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人啊,总归都有偏颇侧重,骨子里,她也是个自私又冷漠的人。
原来,自己骨子里不愿承认的,却让别人一直看在眼里,在别人眼里,她那里是表面的端庄优雅,不过是冷漠,自负又淡薄的人……
谁也不例外。一瞬间,分崩离析,如同哦迷糊心头的,赎就那么久的信仰与欢笑,便在一瞬,溃不成军。
只是,到底她再也无法从前那般面对兄长了。她到底,还是失去那些从亲厚,血浓于水的亲人了。
怎么,便到了这般地步,弄丢了所有呢……
想到这儿,清媱笑了笑,眼上浮起一层水汽朦胧,明明想通了,怎么还是这般不争气呢。
有人影笼罩下来,打下一片阴影。
清媱眼睑颤了颤,微微别过头,不想让他看见这一瞬的狼狈不堪。
“瞧都瞧过了,在我哭鼻子有什么好丢脸的,嗯?”薄屹缓缓屈身,两手抚上清媱耳际缓缓将她正过回头,与她对视着。
清媱微微一颤,抵不过他的力道,双手拢在膝前紧紧绞着,闭着眼缓声道:“你别闹。”
“为他们哭,不值得。”薄屹几分调笑,“可是为我,还没留过如此多泪。”
这一句话,倒是让清媱突然想笑,他话,总是能一瞬让她心情不再那么阴翳。
“你这的什么话,你好好的,为何要为你哭。”清媱一出口,又觉着自个儿方才的话,实在不怎么吉利,闭口没再下去。
薄屹过来半晌,“今日若本王不去,就站在那儿傻乎乎任人家欺负?”
平日里的牙尖嘴利,全然派不上用场,只是固执又僵硬的挺着脊梁。瘦削的惹他心疼。
清媱一顿,微是开口强调,“不是人家。”
那是她兄长。
她应当设身处地为他想想的,他心里,如今也不好过。
“什么劳什子兄长?”薄屹嗤笑一声,鼻内冷哼,“如此对你,还想着客气?”
薄屹阴侧侧的威胁着,便是瞧她好欺负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让他两句,心头好受些罢。”一句话出来,清媱都觉着自个儿有些口是心非,她明明,很在乎。
可是却又无法真正对她的兄长生气。
毕竟,那是从护着她长大,与她买杏仁买爆竹,背着她大街巷走走窜窜,从不让她受欺负的兄长。
“穆之,你晓得么,今日本是很气的,可是,我今日一睡醒罢,想到的却是一句话,你晓得,是什么吗?”
清媱微微靠着他灼热的胸膛,本就暑气逼人,让她几分汗意黏人,可是,她却并没有与他拉开距离。
“什么?”薄屹问道,目光平静悠远。
“时候,母亲不让我吃糖的,是咱们吃了对身体不好的,可是学堂书院里的顾年后们都有,却又看着我是临安侯府,并不与我几分友善。”
可是兄长偷偷翻了学堂,跑了大半个京城,给我买了许许多多的糖,杏仁的,茉莉味儿的,一包包糖纸好似变戏法。
他拍着胸脯对别人啊,“别人有的,我妹妹也必须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