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媱没作声,此刻,她喉咙也如同堵塞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垂着眼睑,只是微微摇摇头。
“世子可真是好大本事,好大口气。”薄屹嗓音肃然,面上染着一层寒霜,如冰层凝结,
周遭仆人都背脊一僵,这话,可是生疏的没留半分情面,唤的是世子,狠厉又肃然。
让众人一瞬想到当初赫王让人闻风丧胆,冷漠狠厉的路数手段。原来,他的温和与平静,从来,都只是看在赫王府的面上罢了。
敬偌沣未曾话,眼里却并未软却半分。
敬林氏也觉着恨其不争,“穆之,他定是这些时日失了神志,你莫要与你哥哥计较。”
薄屹淡漠的瞥过,丝毫未曾接过敬林氏的台阶回话,只是对着敬偌沣,漆黑的眼眸如同墨漆深海,深不见底寒意刺骨。
“本王,都从未对她过一句重话。”薄屹嗤笑一声,“你,算什么。”
敬偌沣一愣,这倒是轮到敬林氏觉着,怎么这向来稳重的穆之,今日也丝毫不留情面了。终归是偌沣话太过分,把他惹怒了。
清媱扯了扯他袖口,眼里的模糊如同散不去,给不了她半分清明,“别了。”
她看不得,她最亲的人却用着最狠毒尖锐的话对峙,这般,好似一刀刀划在她心口,凌迟寡淡。可是,当这般真真实实发生在她面前时,又如同一团乱麻空白,只想逃离,逃离便好。
薄屹用手将清媱那颗的脑袋按在胸口,遮了大半形形色色的眼光,她向来好面子,又向来护短的紧。可是今日,好心当做驴肝肺,那不长眼的敬偌沣,却伤了她的心。
“我们回去罢,我想回家。”清媱不瞧也觉着如芒在背,背脊发寒又刺骨,让她无法再呆下去。
她可以对所有陌生人保持优雅从容,保持警醒算计,可是,她从来没想到过,在兄长眼里,自己竟然是如此不堪又自负,让他心怀不郁如此久。
那她,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这儿?突然觉着,自个儿在侯府安然自若待的这许久,以为自个儿能一心为侯府好,没想到却是一场笑话。
一场可悲可叹,又惹人厌恶的存在罢了。
“好,我们回家。”薄屹抚了抚她柔顺的长发,缓了声线,极尽温柔回道。
府外的阳光正好,眩目又刺眼,透过斑驳陆离繁茂的枝丫,投下一片灼热,刺得清媱眼眸生疼。
突然双腿一轻,清媱被他打横抱起,不复当初的羞涩窘迫,清媱只想蜷在他怀里。
薄屹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白皙的脸颊上,眼下鼻头一片通红,如同乖顺的猫安安静静蜷在他怀里,让他心疼又愤怒。
方才他所有人都听见的,
她被她最亲的亲人,用最刻薄的言语中伤。
清媱甚至未曾听见身后敬林氏的呼唤,坐在马车内,心情久久未曾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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