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还有事?”明别枝转头看到明夫人如同一只鼓足了气的河豚般瞪着她,忍不住微微一笑:小江氏饰演了许久的慈母,终于破功了。
“我问你,上回山洞中的裙子是怎么回事?那个颜色的裙子我只给你做了一条,你若是不承认的话,我这便让人去你房中找,看你如何抵赖!”
芒种那日明夫人虽则在江夫人面前替明别枝砌词开脱,但心里其实甚是不以为然。今日听到柳嬷嬷所言,联想到那日山洞中之事,也觉得大有蹊跷。
“母亲问的是这个啊?”明别枝大喇喇地拣了张椅子坐下,托着腮问明夫人,“我没想过要抵赖,那条裙子的确是我的。”
“那你不觉得要同我作个交代么?你应当知道我同你父亲接你进京的用意,若你果真同尹爰息有了苟且之事,就该早些开诚布公,我们也可另作打算。到了如今这样不上不下的境况,你是想害得明家声名扫地吗?”
“什么交代?母亲想知道那日发生了什么?这事母亲怎么不问问三妹妹呢?问问她是如何迷晕了我,是怎样绊住了红轩的脚,又是想了什么法子让爰息哥哥孤身进了园子?”
明别枝一气说完有点口干,一眼瞥见桌上冰盆中的西瓜红润可爱,便拈起一片放嘴里。
“你什么意思?这事同兰儿有什么关系?”
“就是,你别在母亲面前血口喷人!你自己勾搭尹大公子,还将事情推到我头上!”明汀兰一摔门帘,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明晨曦跟在明汀兰后面,见明汀兰径直走到了明夫人塌边,一双眼睛骨碌碌一转,便在明别枝身侧坐下。
“喂,你同我道个歉,我就帮你作证。”明晨曦拿着银匙将冰盆中的冰块拨弄得叮咚作响,低声道,“不然你今日脱身恐怕就难了。”
明别枝斜了她一眼,哂笑道:“当年原是我捉弄了你,道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你现下这么要挟我,我倒不愿意了。”
“哼,不识抬举!”明晨曦白了她一眼,不再理睬。
“三妹妹自然是要泼我的脏水的。也是啊,设计陷害长姐,私慕未来姐夫,这样的丑事换做是我,也是万万不会承认下来的。”明别枝将西瓜皮扔在桌上,懒洋洋地站起。
“你说兰儿喜欢江大公子?”明夫人狐疑地瞟了眼明汀兰,“你有证据吗?”
“母亲自己问一声不就什么都明白了?想来母亲也是过来人,一个女子是不是喜欢一个男子,言行举止那是瞒不了人的。”
“放肆!”明夫人皱皱眉,拉着明汀兰的手,抬头问道,“兰儿,跟母亲说实话,可有此事?”
明汀兰不防明夫人果有此问,一时有些难以启齿。她心里很清楚,若是承认了爱慕江寒月,那陷害明别枝的嫌疑只怕很难洗清。但要她直言对江寒月并无半分心思,即便面上若无其事,但以明夫人察言观色的本事,她也瞒不过去。
明夫人见她犹豫,心中雪亮,再没有什么不明白的。
“唉!”她松开明汀兰的手,靠回榻上。
“母亲,我是喜欢江哥哥,可从来没起过别的心思!反倒是大姐姐,同尹大公子不清不楚也就罢了,转头又立马与江哥哥卿卿我我,不堪入目!”
明汀兰一咬牙,索性认了,顺手又攀扯上了衣服的事。明夫人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挑了挑眉道:“这又是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