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妹看到什么不堪入目的事了?说来听听?”明别枝笑吟吟地走到明汀兰身前,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
明汀兰比明别枝小了三岁,身量要矮一些,被她这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气势就先弱了几分,强撑着高声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说错了吗?你们没什么不堪之事的话,他的衣服怎么到了你身上?”
“三妹妹年纪轻轻,记性却不好。这不是全拜三妹妹所赐吗?若非你出的幺蛾子,我又怎会遇上江郎?也亏得遇见的是江郎,不然的话,现如今我只怕已经因为名声狼藉被遣送回竺州去了!”
“好了,吵什么!”明夫人摆摆手,头疼道,“你们都下去,让我静静!”
“正好三妹妹在,母亲不问问三妹妹陷害我的事吗?”明别枝倒是不走了,安安稳稳地坐了下来。
明晨曦看了她一眼,低声警告道:“我劝你见好就收,不要节外生枝了。”
“你是不是很失望?”明别枝切了一声,看到明晨曦搁在桌上的手腕凝白如脂,轻笑道:“二妹妹冰肌玉骨,若是配上那日长公主的碧玉镯子,倒是极为合称。”
“谁稀罕她家的东西!”
明别枝眨眨眼,抿唇笑了会儿:“看样子二妹妹心有所钟,连太傅府那样的家世也瞧不上。”
一抹绯红浮上明晨曦脸颊,春水般的眼眸中漫上醉人的向往之色。明别枝不知道,她歪打正着,恰好说中了明晨曦的心事。
“你三妹妹这事是不对,但若非你让她有了可趁之机,也不至于如此。好在你也没受到什么伤害,此时就此揭过,不必再提了!”
“母亲的意思,就这么算了?”明别枝似笑非笑地抬了抬眼。
明夫人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汗珠一阵阵地沁上来。缎儿被她打发到了茶水房,络儿养伤去了,这会儿屋子里连个打扇的都没有。想到此处,她越看明别枝越不顺眼,却不得不按捺了性子,将语气放得更和缓些。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终究是自家姐妹,无谓闹得太难看。你是明家长女,来日出了阁,在婆家也须心胸宽大有容人之量才好。”
话虽如此,明夫人也知道自己偏袒得有些过了,便对明汀兰道:“回去禁足半月,每日抄一篇《女戒》给我!”
“娘!”明汀兰眼眶一红,拉着明夫人的手臂求情,“抄书可以,但娘明知道女儿最是闲不住,关我半个月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这......”明夫人无奈地扫了眼明别枝,道,“谁叫你欺负蝉儿的!跟你大姐姐好好道个歉,说不定她心一软......”
“道歉就不必了,我也受不起。三妹妹既然不愿意关着,那就不关吧,左右我也不出遮墨院,碍不了我的眼。”
“快谢谢你大姐姐!”明夫人有些意外,方才还咄咄逼人的明别枝怎么忽然转了性子?
她才刚想到这儿,却听见明别枝冷笑了一声,又道:“不过既然母亲明辨是非,承认了是三妹妹陷害于我,女儿难免就想到来京路上遇见的刺客,不知是不是也是三妹妹的手笔?”
“三姑娘这玩笑可开不得!”叶姨娘穿着一身素净的薄罗衫子匆匆进来,福了福身道,“三姑娘深闺女子,哪来的机会买凶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