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自那一日凤澜宫闹鬼之后,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情况。原本信誓旦旦地众人也渐渐生了疑窦,不知那鬼魂是否真的出现过。
就连当初那个一口咬定的小宫女,语气也渐渐不那么确定了起来,一会说是鬼火,一会儿又说是燃烧着的人脸。此事,终究是随着那些多事人不情不愿地议论猜忌中渐渐淡去。
“姐姐。”钟笙走进来的时候语气透着喜气洋洋地兴奋,“良玉宫的苏伏内监过来找您了。”
林辜心思原不在此,她在专心地研究红茶要如何冲泡才能最得滋味,有些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苏伏?”然后她转身过来,看见陆见辛那张阴郁冷淡的面庞,不由地叹息一声,“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名字。”然后她对着钟笙回了挥手,“你去吧。”?待着钟笙的脚步声逐渐消失,林辜轻轻笑了笑:“殿下被当作内监,真是委屈了。”?陆见辛却全然没有与林辜玩笑的意思:“你胆敢利用我弟弟。”
林辜将目光移回自己手中的茶具:“我只当他是挡箭牌,可没当他是谁的弟弟。”她的目光微微抖动,没有望向陆见辛,显得仿佛无所谓的样子。
“这样最好。”陆见辛皱起眉头来,“林辜,我们是一样的人,手中都有想要保护和捍卫的东西。为此,我们不惜代价不计后果。所以,你给我记住,虽然我们是联盟之谊,虽然见栖是自己要帮你的。可是倘若你伤了他,或是把他当成你棋局中一步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我会让你付出比死还难堪的代价。”
林辜终于微微笑了笑,终于抬头望向陆见辛,他站在逆光出,头顶渗过一丝刺目的光,一时间令人不可正视。林辜不得不伸出手来抵挡住那阳光:“殿下这话,就是欺负我没有兄长了。”她捧起自己冲泡的那盏茶,移到嘴边,微微尝了一口,皱起眉头来道,“好难喝。”她放下那盏茶,这个时候日头微微偏移,不再刺眼,她终于抬起眼来,一双眼睛里是被点燃的,沸腾的怒意和杀气:“这个决定不是我做的,这步棋不是我走的。所有人都来提醒我,你的弟弟是一张白纸,教我慎重,教我不要伤了他。且不论这个人是谁,是做什么的,扶山王殿下,被我喜欢,难道是件可惜事吗?殿下说我和你是一样的人,他日,殿下难道会自己圈地为牢,反复自省被你喜欢是多么可怜的事吗?”
陆见辛没有料到林辜忽然说出这番话来,不由怔住。
“不过,扶山王殿下可以安心。”林辜微微抬起下颔来,笑容冷淡懒散,“我并不爱慕郡王。我相信郡王当日救我也是一时冲动,若是他后悔了,随时去陛下眼前,说我戏弄与他,或是怎样都好。”
许久,陆见辛才道:“是我不好,只顾着与你定规矩,忘记了你身为女子的骄矜。侍子见谅。”他终究还是行了常礼,之后皱了皱眉,“襄王之事,和你可有关系?”
“林辜在宫中形单影只,如何能下手害人?只是这宫中乱局一触即发,我只张好网,等着他们一个一个落下来便是了。”林辜转过头来,伸手将方才那一盏茶尽数泼掉,“殿下不也是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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